这样的年纪,就病得这样重,怎么治理朝政?
一边的池昭阳侍立着,注意到南赢王眼中的神情,轻咳一声,宽慰他道,“世子聪慧,又秉性忠厚,必有后福的。”
南赢王听了,愁容稍解,却又长叹一声,看一眼池昭阳,摇头道,“唉,世子这身子,不也罢。”
池昭阳看南赢王如此,不好多什么,正尴尬间,有侍从传道,“郑将军到!”
郑青青一身甲胄,迈步进来。
南赢王见了,微微一笑,打趣池昭阳,“不过半日没见,就急不得了。”
池昭阳脸上一红,看爱妻迈步进来,跪倒向南赢王行礼。
青青此番前来,却是薛威彦命令她,来找池昭阳议事。
如今薛威彦威权日盛,百官皆知,南赢王去后,大权势必落到他手中,所以人人见风转舵,奉承与他。
但是池昭阳行事,却是十分谨慎,有南赢王在一日,他必是先到南处,才论其他。
虽然池家已暗中投靠薛威彦,但是为保池家名声,南赢王一日不去,池家依然以南家马首是瞻,这点,薛威彦自是心知肚明。
就算薛威彦自己,对南赢王,表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足的。
这番青青找池昭阳有事,自然是要通过南赢王的。
南赢王自然明白,如今依他身体这种情况,有不少官员,已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了,昭阳夫妇不管心里如何,表面上,对他足够恭敬,才是首要之事。
如今,主贤臣良,一派虚假的表面文章,才能宽慰日夜担忧的南赢王,欺骗自己,世子在他去后,能继续南家的风光。
青青行礼后,正要开口,突然,南赢王脸色涨得通红,急剧的咳嗽起来,一边的世子,虽然年纪,却已懂得世情,当下起身,迈步上前。
看世子惊得脸色大变,身体,在轻轻颤抖,青青当即抱起他,搂在怀中安慰。
池昭阳则急急喊道,“太医,召太医!”
宫中一片大乱,侍女急急跑去,隔壁房中的太医连滚带爬的过来,南赢王已是仰面倒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
太医已是年纪老大,头发花白,手剧烈颤抖着,为南赢王诊脉,少顷,他松开手,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片言只语也不出。
良久,方面对昭阳夫妇,轻轻摇头。
这一日,午夜,南赢王驾崩。
世子连誉即位,薛威彦以镇国公之名摄政,新的时代,开始了。
之后,过了一年半,已是寒冬,南方阴冷,有平民百姓已是耐不住寒冷,纷纷不再打着赤膊,穿上了粗布衣裳。
这一日,福山一个普通的清晨,气阴沉沉的,不时有豆大的雨滴从空降落,又有带几分寒意的冬风刮过,像是刀子,割得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