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听了,低头夹菜吃,少顷,才徐徐开口道,“郑池两家是世交,池昭阳帮我,是看在父亲面上。”
于蓝看女儿矢口否认,反而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如若青青对池昭阳无意,必定会平静接受她的说法,不会如此急于撇清,不过,女儿年纪还轻,于情爱之事不甚了了,自己也不能着急,且看以后的发展罢。
更何况,如今郑家需要长女主持大局,她的婚事,此时真不是急务,于蓝也就撇下不提,和女儿一起吃饭。
一夜无话,第二日,青青早早起身,服侍母亲于蓝用过早餐,就来到外室堂屋,吩咐庄伯将之前许诺的赏金发下去,同时,给带伤的家丁假期,让他们养伤。
处置了家务,她就来到书房,和庄伯商量去拜访池家一事。
青青坐在窗前书案后面,庄伯一脸恭敬坐在女主人对面,庄伯是她极为相信的得力助手,有事,她更愿意听一听他的意见。
庄伯双手放在膝盖上,身板挺得笔直,一脸庄容道,“老爷在世时,曾和池家家主交好,两家多有来往,那个时候,大小姐出门在外,不在家。”
“说起来,正如那池家公子所说,当年,郑池两家从内地搬来,来到本地,孤立无援,又有本地土著不时前来骚扰,两家不携手,恐怕度不过这个在本地立足的难关。”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逃难到本地,被老爷收留,蒙老爷不弃,留在身边,帮着处理郑家事务,因此,对郑池两家的渊源,倒是十分清楚。”
庄伯侃侃而谈,论及当年,新朝初立,战败的一方逃难到此处,郑池两家也在其中,来到本地后,池家很快和南赢王搭上关系,开了冶铁坊,为南赢王锻造武器,收获颇丰。
而郑刚则和薛威彦交好,购买了大片土地,种植水果和水稻,然后出售给当地人,虽然不及池家,但是发展也极为迅猛。
郑池两家很快成为本地旺族,和先一步来本地发展的贾姓大族三足鼎立,平分秋色。
因为南赢王是本地土皇帝,而薛威彦则是朝廷大将,两人开始并不对付,因此,郑池两家也从交好变得关系有些疏远。
只后来薛威彦不知怎么,得罪了朝廷,官职被贬,薛威彦闲居在家后,在驻军威信不减,薛和南的关系反而有所缓和。
恰在此时,郑刚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庄伯谈到此处,蹙眉道,“老爷去世一事,其中多有蹊跷,我估摸着,多半薛将军知道此中内情,大小姐,您不是还要为薛将军老母治病吗?可以找机会问一问。”
青青自从庄伯开口,就一直安静听着,听到此处,她微微点头,开口道,“等拜访过池家,我就去找薛将军,不过,调查父亲去世一事,暂且不急,不是时候,等我彻底赢得薛将军的信任,我想,他自己主动会提及此事。”
说着,她顿一顿,徐徐开口道,“依庄伯适才所说,池昭阳此次前来助我,也是因为其中有薛将军的关系罢?”
听青青这样讲,庄伯一愣,旋即大悟道,“莫非看我们与薛将军交好,所以池家小子揣摩南赢王心意,替他拉拢我们,以向薛将军示好?”
她缓缓点头,慢慢道,“不尽然,不过,也有此等想法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