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哈哈大笑,不愧是层层选拔出来的作文大赛苗子,想象力真是丰富极了。搞得徐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一个素人,不小心被一个物理老师读到了自己的诗,被引荐进来的。
她还是这样说了,打破了赵小蕾对她的幻想,但当她听说徐山要通过木不忘的考核才能获得参赛机会,她气的用鼻孔喘着气。
“你没可能通过的,”她信誓旦旦的说,好像很了解木不忘一般,“她这个人非常主观,我们班级第一次测试排名至今都没变过,总是第一的那个男孩李洋,有一次直接写跑题了,他仍然第一!”
徐山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她知道有些人对文字有偏好,但没想到能这样严重。徐山把手里宝贝似的作文仍在了桌子上,前一秒它还是充满期待的冠军马,这一秒就被判了死刑。
赵小蕾也替她感到难过,并劝她明年在参赛吧,如果明年不是木不忘当冲刺班的老师,她兴许还有点机会。赵小蕾边说边拿起了徐山仍在桌子上的“废纸”,随便读了两行,却好像被吸引住了般,目不转睛,几乎是一口气看到了最后。
“这太棒了!你写的嘛?”赵小蕾的眼睛闪闪发光,夸的徐山都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还行吧。”徐山说这句话并不是谦虚,这是她一晚上写出来的,水平有多好她心里还是有判断的。
但赵小蕾坚称这是她读过最深刻的作文,还说班级里没人比这写的好,夸张的样子让徐山充满了怀疑。
她最后干脆口风一遍,“不,你绝不能等到明年,今年就要参赛!”
徐山被她紧紧抓着手,好像她已经获得了叶圣陶杯似的,她不好意思的说,“你刚刚还说木老师比较主观,我没机会······”
“我有办法。”赵小蕾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容传染到徐山的脸上,当她听完了她的办法,笑容僵住了,她担心的问:“这能行吗?”
赵小蕾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她的样子让徐山不容置疑,她便也没在多问,只是心里暗自祈祷着,但愿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愿这不是铤而走险。
就这样,徐山多了一个朋友,她们因为共同话题和大计划常常在一起,这件事引起了一个人的不高兴,那就是帆姐。
在白言事件后,帆姐似乎冷静了很多,徐山试图问过她那晚的事,帆姐总是不愿多说,草草几句玩笑话盖过,徐山便也没有细问,她自己也觉得理亏,白言骗了她,又把她自己扔下走了,怎么说都是他们做的不对,但这些徐山没法告诉帆姐,也许这就是真相没有帮助,还是不说为妙。她跟帆姐的友谊还是需要维系的,但没想到帆姐因为赵小雷的出现,打碎了醋坛子。
那是在晚自习前,赵小雷跑到徐山的班级门口,徐山前脚走出去,后脚就被帆姐跟上了,她拦在徐山前面阴阳怪气的说,“你是谁啊,老找我们家徐山。”
赵小雷莫名其妙的看看帆姐,又看看徐山,她面露难色,“难道你们是一对?”她这个超前的思想惹的徐山二人不知所措,帆姐把掐着腰的手拿下来,一把搂住了徐山的脖子,“没错,她是我的,你离她远点。”
徐山这回百口莫辩了,她想推开帆姐又不好意思,她真的好像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女孩子的友谊为什么这么模糊不清?
赵小雷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帆姐比她更过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只能尴尬的说祝福她们,还保证她对徐山只是文学友谊,别无其他。
突然间帆姐却放开了徐山,就像瘟疫般把她推开了,徐山不觉明厉,抬眼看去,原来是白言从班级门口路过了。
白言面无表情的朝这边看了看,把她们三个当成空气般,慢慢悠悠的飘远了。
帆姐的眼睛好像粘在了他的校服上,一直到他走进了自己的班级,才稍微回过神。徐山的心里打起鼓来,帆姐到底知不知道白言不是她的网友?
徐山刚想旁敲侧击的问,却被赵小雷猛地拍了下肩膀,她吓得一激灵,差点撞到墙上。
“我们学校怎么藏着这么个大帅哥啊!”赵小雷的指甲抓着徐山的校服,几乎扣进了肉里,被帆姐一把拍开。
“那个你也别惦记,”帆姐又重新掐上了腰,
“怎么,那个也是你的?你是不是太霸道了点!”赵小雷吹胡子瞪眼睛,声音却仍然是娇滴滴的。
“那个不是我的,”帆姐的语气平缓了下来,“那个是徐山的。”
帆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把徐山劈的外焦里嫩,她的身子贴着墙,生怕自己会摔倒似的,脸却红了。
赵小雷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真是你的,我就不追了。”她语气里带着试探,见到徐山再次摇头,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真不是你的?”赵小雷再次试探道,好像她真的对白言充满了兴趣。
“我都不认识他。”徐山撒了谎,被帆姐当场揭穿,“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们一起走了。”帆姐的话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情绪,她应该是认真的。
徐山左思右想,最终决定继续撒谎,“我们只是有点误会,还算不上朋友的关系。”
赵小雷在一边像个小鹿蹦蹦哒哒,“认识就行,你帮我介绍吧,”她拉着徐山的胳膊摇啊摇啊,娇滴滴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于是徐山竟然点头答应了。帆姐在一旁摇了摇头,等赵小雷走后,帆姐才自顾自的说,“我们也是个误会,他根本不是潇洒浪子。”
徐山当然心知肚明,但她要假装第一次听见,很夸张的说。“啊?怎么会这样?”她觉得自己如果是匹诺曹,鼻子一定会顶破屋顶。
帆姐一脸沮丧的说,“潇洒浪子,其实是图书馆的保安······”她几乎闪着泪花。徐山本来应该感到抱歉和同情,但她没忍住笑了起来,笑是会传染的,帆姐也跟着破涕为笑,两个人像一对神经病般狂笑不止。
“你真的要把白言拱手让人?”帆姐突然不笑了,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却直戳中了徐山的心房。
她跟白言的关系是不能对外说的,她以什么身份去阻拦小姑娘追求白言呢?一个反对名义弟弟早恋的莫名其妙的姐姐?
她只能闭口不言。
徐山本以为赵小雷只是一时花痴,直到她把一封厚厚的情书交到自己的手上,徐山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