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暂住在温府别院的谢家小公子,今天早上他兄长回去收拾行李时,没有带上他。
故而他还留在温府别院之中。
阿兄给他们安排的院子是锦竹居,锦竹居虽然是与栖霞苑比邻而建,可阿蘅还是不明白谢淮安怎么就跑到栖霞苑的院墙上,是锦竹居的院墙不好爬,还是栖霞苑的院墙太好爬呢?
只听见‘嘭’的一声,谢淮安便直直的从院墙上摔了下来。
阿蘅捂着脸,有些不忍直视。
栖霞苑的院墙有一人半高,那是按照成年人来论的,若是放在谢淮安身上,就得有两个他那么高。
从上面直接跳下来,哪能跳的那么恰如其当,十有**是会直接摔下来的。
阿蘅本是想让谢淮安再等等,她好让人去拿个梯子过来,虽然这样做是多费了些时间,可好歹安全呀!
可惜同昨日一般,谢淮安压根就没听她的。
谢淮安似乎摔得有些重,阿蘅见他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吓得赶忙跑了过去,连忙吩咐青蕊去将别院中的大夫请过来。
幸好因为祖父一年之中的大半时间都是住在别院之中的,所以别院与温府一样,也都有府医坐镇。
寻大夫是件极方便的事情,便是谢淮安真的摔出个好歹来,也能及时医治。
“不用了,我没事……”
谢淮安原地摆了摆手,抹了把脸,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昨天夜里刚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有些潮湿。
少年的衣服在院墙上蹭了半天,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不少泥。他的脸上也是如此,好好的一个富家小公子,现在瞧上去却是格外的落魄。
“真的不用将大夫找来吗?”阿蘅担忧的看向倚着墙的少年,这人站都站不稳了,看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呀!“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觉得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谢淮安双手环胸,对阿蘅微微一笑:“我是习武之人,摸爬滚打是常有的事,不过一个小小的院墙,对我并无影响。”
怎么说呢!
阿蘅刚才还在为谢淮安担心,可听他说话之后,不担心确实是不担心了,却又对谢淮安多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来,明明她与他从前应当是素不相识来着。
兴许是他此刻的神态,像极了阿蘅记忆中的某个片段,偏偏她又想不起更详细的东西来。
相对两无言的状态持续的并不是很久。
阿蘅见谢淮安确实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她原本还想学着阿兄的模样,说上两句客气话,然而瞧着谢淮安的脸,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再好看的人,脸上糊了一层泥以后,也都好看不起来。
“那你要擦一下吗?”阿蘅没能忍住,将手帕直接递给了谢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