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日就会上任,身边缺少一个主簿便想请方公子辅佐我。”孟夫子端着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方老爷面露难色,“我们方家现在是没落了,可祖上也出过大官,让源儿去当主簿恐怕不太妥。”
方家祖辈的官职太高,他的心中现在也觉得县衙中除了县长,剩下的县丞等只能算是吏,而主簿连更是连品级没有,完全是跟在县长身边的管事,这个职位辱没了方家。
孟夫子也不客气,“方老爷做买卖平日没多少跟县衙来往吧!若县衙中的人知晓你对他们如此看不上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倒也不是看不上只是不适合罢了,我的心里也没有不尊重县衙的意思,孟大人请回吧!”方老爷已经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方老爷的是哪方面不合适,是觉得主簿这个位置折辱了方少爷?”孟夫子穷追不舍,心里也不甘,方老爷一个区区商贾居然还敢这般目中无人。
“孟大人你是未来的县长,我对你十分尊敬,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非要逼着我家的源儿给你当主簿。”方老爷的声音不平不淡。
“齐桓君为了请司马相出山不惜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我也愿意用我的诚心来的打动方少爷,我想见方少爷一面,还请方老爷通融一下。”
“我的就是源儿的意思,孟大人请回吧。”
方老爷不仅不愿意让方家人给孟夫子打下手,也不愿意让方源从院子中出来。
孟夫子怒了,“方老爷你在给我下马威是不是?我方才已经了我是来请方少爷当我的主簿,你坐在这儿屁股都没挪个位置,怎可能知道方少爷不愿意当我的主簿。”
“你误会我了。”方老爷想解释。
孟夫子打断,“我乃是应王亲自任命的县长,每旬大朝会那一日我也会进王宫面见应王,禀告应城百姓的现状。你再这样阻拦下去,等我下次面见应王之时可要告诉应王,你们方家仗着祖辈荣光不愿为应国效力。”
“孟大人你言重了。”
“百年来应国出的能臣干吏不少,方家已经三四十年无人为官了,应王今年还不到三十,还要询问了身边人才知晓给方家带来祖辈到底是何人。”
方老爷他爷爷是方家最后一个在朝为官之人,在他爹那一代和他这一代再无杰出之人,就连他二弟出名也是因为为了画卷一掷千金,不惜卖掉了名下的庄子,实则并没有什么才华。
不过方老爷并不认命,他相信只要方家再有个才华横溢之辈,凭借着他爷爷曾经为方家带来的荣耀,方家定能东山再起。
“上次源儿举办的赏画宴来了那么多大族后生,方家虽然无人为官,但与应城各家族的联系还在。”方老爷手指在桌上轻磕。
“他们真的是给方家面子来的,还是对方少爷父母留下的字画来的,方老爷真的不清楚吗?今日方老爷不让我见方少爷,我走出方家的大门就会告诉众人方家瞧不上县衙中的官员。若是方老爷让我见了,即使方少爷拒绝我的邀请,我定然也不会此事为难方家。”
“你这辈简直放肆。”方老爷怒拍桌子。
“方老爷你考虑清楚。”
方老爷阴沉着脸权衡利弊了一会,最终只能还是选择了妥协,吩咐下人带着孟夫子去见方源。
方源禁足在院中,偌大的一个院子也有不对方老爷低头,一心跟在方源身边的人。
方源从书童口中已经得知了孟夫子前来的目的。
看见孟夫子的便恭敬的颔首,“我愿意做孟大饶主簿,只是大伯不愿让我出这个院子。”
“那就好”孟夫子顿了顿又道,“你大伯是以何种理由将你禁足的?”
“不敬长辈。”
“不用在意你家大伯的想法,你来做我的主簿看他敢不敢拦你。”
方源点点头,“现在外面再传大伯将我禁足,是因为我揭露了他的丑事,我本也不怕他我不敬长辈,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离开,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与你们一块走吧!”
方源的书童大惊,他不想一个人留在方家,“少爷,我跟你一起走。”
方源垂头看着华丹丹,“你赶驴车来没有,我的行礼很多。”
“你要将家给搬到我们那边去?”华丹丹满脸震惊。
“当然了,主簿不住县衙就是住在县长家中,孟大人难道你不包住?”
主簿虽然属于县长贴身的人,但吃的是公粮,孟夫子的打算是让方源住在县衙中,用不了钱。
“你就先跟我回家,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议,你有多少行礼?”
“暂时带上衣物钱财和一些书籍字画即可,其他以后慢慢搬走。”
“上次我看见你的弟弟,他你父母留下的家产是他在打理,你将所有的物什全都带走,不准备将属于你的要回来吗?”
“不必担忧”
方源已经请了太公出面,并且还答应了只要太公帮他夺回家产,他就将九成的家产拱手相送,即使他得不到家产也不会便宜了大伯。
方治现在就是大伯养的一条狗,还自以为拿到骨头后能摆脱大伯的控制。
殊不知在大伯的眼里方治已经牢牢的带上了项圈,而绳子的另一个被大伯牢牢的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