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霄剑!”颜清逸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旁边的虞子衡更是脸色变了一变。异口同声道:“这剑你哪里得来的?”
言欢吓了一跳,一时茶也忘了喝了,看了眼身旁的沐子晏,答得理所当然,“清逸夺了我的明光,阿晏便给我这个防身啊。”
颜清逸目光闪动,语声带了点无赖,“你既然有虹霄这么厉害的神兵利器,明光自然是用不着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言欢笑着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虞子衡不再说话,却看了那柄颇有古意的虹霄剑一眼,又去看沐子晏,目光中有深深的疑虑。
他们身后,祁暮云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将糍粑放到嘴里,慢慢地嚼,再慢慢地咽下,动作不疾不徐,只是在听到虹霄剑时,他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他又继续吃那糍粑,方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不吃?”沐子晏对身边的一切似是恍然不觉,转头看着言欢道。言欢摇了摇头,手按着额角,“我不想吃。”她看上去有点蔫蔫的,面颊上有不正常的潮红。
沐子晏觉得有些不对,急忙以手去试她的额头,触手滚烫。“你发烧了?”他一惊。言欢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阿晏,我头昏得佷。”
他二话不说,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冲着柜台后面的掌柜喊道:“店家,麻烦请个好点的郎中过来。”那掌柜的自然应承,急忙命了小二出去。
沐子晏抱着言欢回了客房。颜清逸和虞子衡自然也无心再吃,拿了言欢的剑和包袱一并在后面跟着。大堂内,祁暮云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似是想要跟上,不知为何却止了步子,看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出神。
沐子晏将言欢小心放到客房的床榻上,细细盖好了被子。言欢闭着眼,脸看上去更红了些。他又以手去试她额头温度,觉得烫得炙人。
他站起身,想要去倒点水来给她喝,不妨她拉着他的衣角,低低地叫着,“阿晏。”他急忙俯下身,“我在。”
言欢慢慢睁开眼,唇边是个虚弱的笑,“阿晏,怎么跟你一起,我变得这般弱不禁风!”她倒还有心调侃。他“嘘”了一声,“你发烧了,不要说话。”“不!”她像个稚龄小儿,任性道:“我就要说。”“好,你说。”他无奈,只得由着她。她却又不说了,像是累到了极处,又闭上了眼。
沐子晏的神情温柔似水,对言欢又是百般呵护。站在一旁的颜清逸和虞子衡互看了一眼,面色都微妙起来。
沐子晏的眼里并没有旁人在。他轻柔地抚着言欢的头发,“你忍着些,我让掌柜去请郎中了。”“郎中?”言欢蓦地睁开眼,几乎要坐了起来,“我没事,我不要郎中。”
若是郎中来了,她的女儿家身份怎么还能瞒得住。
沐子晏以为她害怕,轻声哄着,“莫怕,郎中不过是把把脉。”“不,我不要郎中。”她将被子一拉,已将自己兜头兜脸盖住,声音自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他只觉得好笑,生病的她竟是这般难哄,“没有郎中,再烧下去,只怕你脑子都要烧坏了。”他耐心地轻声哄着。
站在一旁的颜清逸和虞子衡见到他们之间这样的情形,更是目瞪口呆。
有人在外面敲门,是客栈掌柜的声音,“小人请了郎中过来。”“进来吧。”沐子晏扬声道。
门开处,掌柜领了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言欢听到声音,在被子里更是缩成一团。沐子晏无法,竟是将言欢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抱着她坐到案边,再强把她的手拉了出来,向着郎中道:“请。”
那郎中见到这般情形,面色一时古怪得很,低头见被子里伸出的那手腕皓白如雪,面色更加古怪,慌忙闭了眼睛,手指按在那手腕的脉门之上,只觉触手极是温润细腻。
那郎中连连吸了几口气,方才定下神来,耐心探了一刻,似是浑身一震,人已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