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狭窄,只是用木板隔出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房间呈现长条形,床在左手边竖放着,把左边的空间挤满了,连一个床头小柜都放不下。
右手边则有一个穿鞋用的小凳子,再往上有几个木头挂钩,上面挂了一件老年人才会穿的过时的罩衫、一件格纹旧夹克、一条法兰绒毛巾。
旁边的一个木头立式挂衣架上挂着一个灰色贝雷帽和一个不知材料的厚围巾。
穿鞋凳底下还摆着一双粗牛皮靴子。
窗台下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牙刷和漱口杯、一个手提式煤气灯、一个充当防身武器的短棍。
桌子下面摆着一个洗漱用的污水桶和一个小铜水壶。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但却让人感觉拥挤。
爱丽丝打开了桌子的抽屉,看到了里面的药品。
一瓶眼药水和一个绿色玻璃小药瓶。
她拿起药瓶。
格雷厄姆的声音传过来,“案发那天你是否看见什么人去过后院,我不是说案发当时,只要是当天发生的,你都要告诉我。”
爱丽丝看着药瓶,上面没有什么标签,老杰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没看见,警官,我那时候还在睡觉。说实话,那天我没睡好,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淘气,一直用镜子对着我的窗户照来照去。”
爱丽丝听到这里,探出头来,“大概是几点的时候?”
因为要守着俱乐部,老杰克的雇主给了他一块旧怀表。
老杰克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那天被晃得心烦,九点半的时候爬起来喝了一口水。我看表了,这个我很确定。”
爱丽丝又问,“这是什么药?”
“小姐,那是治水肿的药,土方子,是一个乡下老太太给我的。”
她点点头,把头缩回去,偷偷把里面的药粉倒了一点在随身的银制小盒里,又把小盒子挂在了腰挂上。
“我看完了,格雷厄姆警督,您问完了吗?”
格雷厄姆点点头,三个人就离开了这里。
几个人看似没什么发现,实际上却找到了潜在的目击证人。
老杰克说九点半有孩子在周围拿镜子晃他的眼睛,那么说明,在罪犯布置机关的时候,很有可能有某个住户的孩子,看到了罪犯的行为。
三人决定去周围的住户家问问。
周围的住户不多,毕竟隔壁靶场里动不动就是枪声,如果不是经济拮据,恐怕没人会住在这。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周围的一些乡村餐厅和酒馆。
酒馆不对着俱乐部,而且里面不可能有孩子,基本可以排除了。
餐厅和住户家,倒是需要查一查。
他们先去了正对着值班室的那一家。
这是一家五口,一对夫妻三个孩子。
他们最大的孩子已经十六岁了,最近在城里的木匠工坊做学徒,只有周日才会回来。
剩下两个孩子,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正是调皮的年纪。
爱丽丝俯下身,亲切的问他们,最近有没有玩小小的银镜子。
“就像这样。”爱丽丝把随身的镜子打开,对着阳光在墙上照了一个光点。
其中最小的孩子说道:“我们有更大的!”
两个孩子噔噔噔跑进房间,从一个大纸箱里翻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板子。
这是一块做工很好的镜子。
按理说,这个时候,镜子可是镀银的,不是太平价的东西,这对夫妇自己的卧室里都没有这样一块镜子。
果然女主人看到镜子就开始责备孩子,“你们捡到了这么贵的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