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小姐,有您的信。”伊迪斯刚从外面的信箱里取出今天的信件,分门别类的派送给事务所的职员们。
谁会给我写信?爱丽丝内心疑惑,“谢谢。”她接过信件,等伊迪斯走远了,才关上办公室的门。
信封用得是结实不易破的牛皮纸,火漆上还有华丽繁复的盾形图案,爱丽丝认出来,这是皇家徽章。
爱丽丝拿起拆信刀,小心地划开信封的侧边,拿出了信纸。
“亲爱的雪莱小姐: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三个多月了。多亏您上次的建议,我的新发明很快就受到了重视。
请别惊讶于我能寄信到这里,前些日子,我在皇家学会会员的一次晚宴上,有幸遇见了道尔伯爵,我们相谈甚欢,并且在谈话中,发现我们居然有共同的朋友,也就是您,雪莱小姐。”
爱丽丝已经不用看署名,就知道写信的人是巴贝奇先生,她接着往下看,在一大段寒暄过后,巴贝奇先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由于差分机的进展缓慢,我心里时常担忧。周围的朋友除了劝慰我,并没有提出什么有效的建议。爱丽丝,动动你灵活的小脑瓜儿,如果你能够帮我想想办法,我将万分感谢。”
信件最后的署名,是皇家学会会员,查尔斯·巴贝奇。
历史上,巴贝奇先生确实没能做出更加精密、运算功能更加强大的二代差分机。
并非他的想法有错误,而是在当时的生产水平下,很难做出符合要求的精密零件。
这种事爱丽丝也爱莫能助,不过,如果巴贝奇先生能够把自己的宏愿收缩一下,爱丽丝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有政府和皇室资助,巴贝奇先生拿到的资金必定很多。
如果是单纯的追求零件的精度,没有谁比制表师更适合。
只不过,制表师耗时一年半载制作一只金怀表,价格就要五十镑甚至更多,如果是制作足有一台火车头大小的机械,恐怕就是天价了。
好在差分机并非所有零件都那么精细,这就足以省下一半的工时。
“所以说,雇佣制表师是可行的。”
爱丽丝自言自语,把想法打出来,放在手提包里。
她不能贸贸然回信,必须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能给出建议,不然很有可能帮了倒忙。
教授助理的工作她是不想放弃的,巴贝奇先生一周只有两天授课,她完全可以兼职。
虽然爱丽丝骨子里是个本科生,然而在这里的人看来,她不过是个只受过初等教育的贫穷女孩儿。
如果想要获得学历,那么就要走走后门了。
现在还没有女大学生,但几年后,女人就会被允许进入大学读书了,她要提前做好准备。
最近几天风平浪静,没什么棘手的案子,事务所接到的都是些琐事,比如查谁的老婆偷情了,谁家的猫走丢了,诸如此类。
这是好事,虽然收入少了,但至少证明最近的治安不错。唯一遗憾的是,乔治在狱中自杀了。
看过报纸的人都认为他是畏罪自杀,爱丽丝心里却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只不过,如果真有什么阴谋在酝酿,这一切,也不是她一个平民可以干涉的。
假如爱丽丝孤身一人,也许她还会冒风险,然而现在家里有老有小,爱丽丝就不敢考虑这种危险的事了。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