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淑妃附在皇帝的身上魅声说道:“皇上,近来的一些传言,臣妾虽居深闺,却也是有耳闻的,臣妾只恨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太子并非愚钝,怎知他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着实令朕心寒啊。”
淑妃轻声道:“皇上需要一个人来制衡太子啊。”
皇帝看了看淑妃,眼眸深邃,不知其想。
淑妃看了皇帝的表情,知道禹王好事将近,便再不多舌,有些事情。稍微提点一下就好,不必深谈。
次日早朝时,皇帝下旨言道:“禹王沐旗易为朕之幼子,年少轻狂,经奸人挑唆,犯下滔天大祸,但念其诚心悔改,况已接受惩处,现褫夺禹王亲王的称号,移居西宫,限制其行踪。”
这等旨意下发,是在夏行的意料之中的,谣言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皇帝定有耳闻,依照皇帝的疑心病,肯定对自己有所防备,日后的行动将十分严峻,也十分危险。因此,夏行便下令,让底下的人放弃目前的一切行动,静候指挥。
淑妃亲自去大牢将沐旗易接回来,当看到沐旗易被扶出来时,淑妃的眼泪立马飚了出来,这哪里还有个人样子啊!淑妃一把抱住沐旗易直哭喊:“我的儿啊,我的儿!你怎么成这样了!这是哪个该死的奴才这么对你啊!我要去砍了他!砍了他!我的儿啊,看你这样,为娘心好痛啊。”
沐旗易的胳膊动了动,证明自己还活着,淑妃立刻吩咐道:“快快快,把二皇子扶回去,快去请太医,一定要尽全力救治二皇子。要是救不好,本宫要把他们统统杀头!听到没有!”
底下的人迅速将沐旗易抬走,太医院的太医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淑妃一直在门外抹着眼泪,很是伤心。
期间皇帝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然后就走了。
几日后,沐旗易伤势有所好转,意识转为清醒,但是嘴里口齿不清的含糊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等又过了一段时日,这种情况愈加明显,口齿清晰了起来,但是说话语无伦次的。诸如
忽而癫狂大笑:“我赢了!我赢了哈哈!我赢了!”
忽而不断抽泣:“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不要抢!我求你们了,不要跟我抢……”
忽而极度暴躁,不顾身上的伤势,来回暴走,别人拦都拦不住:“我要杀了你们!别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忽而瘫坐在地上抱着着边上的灯人说:“宝宝乖,娘亲带你去吃饭,你别哭别哭,你爹爹就快来了,别哭啊,乖……”
又忽而惊恐的甩开灯人,连连往后爬,边爬边哭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淑妃见此情景,又气又急,太医院里一大群太医围着沐旗易转悠,轮流诊治,最终的得出了结论:二皇子沐旗易因不堪失败,受不住狱中凄惨的生活,疯掉了。
居然疯掉了?谁能想象到一个在一个月前还威风凌凌率领大军逼宫,叫嚣着图谋篡位的禹王殿下沐旗易,这才短短几日,居然疯掉了?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淑妃唯一的儿子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心中忿忿不平,赶忙去找皇帝哭诉:“皇上!皇上啊!臣妾心里苦啊!臣妾膝下只余这一个孩子,这是臣妾唯一的依靠啊,这是臣妾的命根子啊!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臣妾怎能不痛心啊,臣妾知道这孩子收人教唆铸下大错,可是皇上您想一想,谁家孩子不犯错呢,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会犯个错什么的,诚心悔过不就好了,皇上您可是一直夸赞过,说咱们旗易是最孝顺最聪慧最像您的孩子,我家旗易还小,这犯了错,他是有诚心悔过的,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对他!把好端端的一个聪慧的孩子,弄成了这幅鬼样子……皇上,旗易确实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但是我的皇上啊,旗易他是您的孩子啊,他是天子的孩子,您还没有剥夺他的位分,他也还是王爷,怎能任由那些人动用私刑?抛却旗易的身份不说,论私,他可还是您的孩子,孩子有错不假,那也该是您这个做父亲的来教训,哪里轮得到别人?这分明越俎代庖,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皇上,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念在臣妾陪伴皇上多年的情分上,严查狱中对旗易施暴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