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收入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更别提她做的其他好事了。
那会儿雪灾,老百姓心里可都清楚着呢,虽然最后朝廷忙的热火朝天,对前太子歌功颂德的,可是最先开始的是他们的女帝!
若没有她的提醒,她的帮忙,死的人没准还得再多一多半,到时候看那前太子和京兆尹还忙的过来不?
再后来,女帝当皇帝了,他们日子就更好过了,尤其是女子。
现在,谁家也不嫌弃闺女多了,闺女多也行啊,将来念好了书,也是能当官光耀门楣的。
所以,因为这些,百姓们说起女帝,都要加一句:咱们女帝,这样以示亲近之意。
说起女帝的八卦来,最终也是没有恶意的,反而花式吹捧的多。
不过也没法子,谁让女帝在百姓们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呢。
隆德十五年,在隆靖皇帝的强烈要求下,太子南宫哲即位,改国号为永昌。
登基大典过去的第二日,一大早,双帝就从皇宫里失踪了,等永昌帝下朝回来,就看到他的寝宫里又住下了三个人,他两个十岁的弟弟和一个五岁的妹妹。
永昌帝冷笑一声,抱起妹妹,意味不明的瞥了两个弟弟一眼。
哼哼,弟弟们已经带这么大了,是时候替他分担国事了。
至于爹娘,永昌帝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会逃跑,这肯定是他爹的主意。
他爹年纪越发大了,性子倒是越来越小了,一天天缠着他娘,真是烦人。
正在吃早膳的南宫弋和南宫辰莫名打了个寒颤,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寒颤是从何而来,又看了一眼低头温柔的给妹妹擦嘴的大哥,两人甩甩头,莫不是自家爹将娘拐走了还不算,在路还要说他们的坏话?!
两人腹诽一声,对于爹娘偷跑一事,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在意啦,最多就是有点想娘,不过他们知道,娘无论到哪里都会给他们寄平安信的。
而且,家里有大哥在身边,他们无聊了还可以去外祖家,小姨家玩儿,实在不会无聊。
这么一想,两人就把那一点点愁绪抛到脑后去了:嗯,今日的早膳味道不错,莫不是换了厨子了?
已经在路的两人,南宫墨驾着马车走的飞快,他不知道儿子的腹诽,唯恐那越长大越不讨喜的小子派兵过来把他们夫妇抓回去。
华敏沄掀了帘子,招呼南宫墨:“走慢点儿,你真以为儿子离了我们不行啊,怎么可能抓我们回去。”真是越老越幼稚了。
南宫墨听话的放慢速度,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他为啥不来找我们?”他那么早就把皇位给儿子了,儿子居然连个场面的挽留都不肯做?
华敏沄白了他一眼,假意道:“要不,咱们回去?”
“你都想退位那么多年了,现在退位了,怎么又不甘心了?”
矫情!
南宫墨连连摇头:“不回去,这回咱们这时间选的刚刚好啊,克罕那混蛋没赶,以后我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南宫墨得意自己使的奸计,他从决定退位到南宫哲的登基大典选的时间刚刚好。
选了个克罕刚过来庆贺过南宫弋和南宫辰生辰回去没多久的时间,算着日子,克罕大概刚回到南漠。
等到克罕收到大魏朝廷易主的消息,再快马加鞭的回来,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
想到这件事,南宫墨就想叉腰大笑,这么些年,克罕可把他气坏了。
他一拉马缰,跟华敏沄说起沿途的行程:“沄儿,咱们一路往北,那儿气候干燥舒爽,还有许多美食,那儿的冷面和红肠,最是美味,咱们可以去小住一阵,好好享受享受。”
“往后啊,我就只是广陵散人了,你呢,就是广陵散人的夫人。”什么太皇什么的,没得束缚了他们。
华敏沄温柔点头:“好。”阿墨真是孩子心性,因为克罕在南漠,所以他就要往北,就想离他越远越好呢。
不过,她看破不说破,这一生,走到现在,她觉得已经很圆满了,长辈幸福安康,孩子平安聪明,国家风调雨顺,没有后顾之忧。
她前世的遗憾,都已经补好了。孩子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人生了。
往后余生,就想陪着自己的爱人一起,去过自己想要的,美好的生活了。
以后的日子,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华敏沄抓住南宫墨的手,笑着把头倚靠在他的肩膀,承诺道:“行,往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
永昌十年,南漠克罕大汗退位,值得一说的是,他把大汗的位置交给了自己的义子。
这件事,大魏的史书没有记载,但是南漠有人记载,说新的汗王长相似大魏朝的永昌帝。
永昌十五年,洞庭湖畔,江南水乡,一处小桥流水旁的黑瓦白墙的屋舍内,传来一个男人火大的声音:“什么?你把我们邻居的房子买下来,以后要跟我们做邻居了?”
“说,是哪个小兔崽子告诉你,我们在这儿的。”
“……为了义父坑自己的亲爹,亏他们做的出来的。”
“什么,你现在不叫克罕了?要叫你牧仁?”
“你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来。”
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声音惊起一摊飞鹊。
路过的小摊贩摇摇头,听说这里住着一对书画大师夫妇,男人很有名,是什么广陵散人,一件作品要许多许多银子。
小贩摇摇头,男主人没见过,要他说,倒是那夫人真是和善可亲,他常年在前面的桥头卖菜。
每每见到那位夫人走过,宛如在看一道风景。
现在,听见里面高亢的男声,小贩摇摇头,那些人莫不是骗他吧,这样疯癫的男人,是什么名人?
老天真是不长眼,可惜了那么美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