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哲见他爹表情越来越黑,不动声色的又加了把火:“谁知道呢?我义父可是说啦,我不去给他当继承人,他说让弋儿或者辰儿随便谁去,现在就可以去,他也想早点退位呢。”
说完不等南宫墨爆发,奕奕然牵着两个弟弟,和娘打了招呼,出门去了。
不给他们吃就不给呗,反正最后娘会给他们留的。
身后,传来寝宫里他爹暴跳如雷的声音:“他休想,当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想我们退位后,也跟着我们跑!”
“这混蛋,他可千万别来了,来了我就杀了他!”
南宫哲摇摇头,要他说,他爹碰见他娘的事情就变蠢了。
义父是个君子呢,可是君子不代表没脾气,他心里爱慕娘,又求而不得,但舍不得娘吃苦,想娘快乐,所以不愿意破坏她的幸福,便通过这种方式来气他爹。
一则,他可以看到娘,缓和他内心的意难平和相思之苦。
二则,把爹气的暴跳如雷,义父内心奇异的得到平衡了。也能舒缓一下他内心的愤懑。
三则,义父没有娶妻生子,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在他们三兄弟间挑个继承人,爱屋及乌嘛,义父对他们三兄弟确实视如己出。
对此,南宫哲乐观其成,他心里有数的很,他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甭管是南诏还是南漠的太子他肯定是当不了。否则,他爹急起来,真能跟义父或者重生大哥拼命。
至于两个弟弟,别看他们也不是善茬,诡计多端的很,义父能说服谁,还真不确定,不过,这好处肯定是要多多的给足了才好。
至于他们的爹是不是同意,他们一点也不在意,爹最在乎的是娘,只要娘心里有数,就行了。
他娘对义父有些抱歉呢,毕竟绿猛一族族灭虽然是鲁耶尼干的,可是,是因为她这个导火索呢。
再者,义父因为她,不成亲不生子,义父从没说过这事,但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惜,没法子呢,谁让她已经嫁人了。
她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又有义父人品卓然,两人又在南漠共患难过,他娘是真心把他义父当大哥、当朋友的。
所以,义父若是老无所依,没有继承人,他娘大概率会同意义父拐了他们家兄弟去南漠。
想到这儿,南宫哲忍不住坏笑。
这辈子,他爹即便摆脱了他们,也摆脱不了义父喽,谁让他当年没保护娘呢,给别人找到可趁之机了。
要没有义父,娘没准都死了。
这也是他爹到底有些气短的原因呢。
隆德十年夏,德睿女帝诞下帝女,隆靖皇帝开心的不行。
除了隆靖皇帝,远道而来的南漠大汗克罕也开心不已。
他那么开心,南宫墨不开心了。
成贤山庄,两人一如既往的斗起嘴来。
南宫墨瞪着克罕:“你什么时候走?”
克罕诧异:“宝儿的生辰还没过,我怎么能走?而且,我儿卿儿刚出生,我这还没看够呢。”
坐在一边的华敏沄白了这两人一眼,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闺女,她便起身去了水榭。
今日,阮玉、冯瑶瑶和陈无双她们说要来看卿儿,除了登基那回,这是十年来她们头一次集齐了人。
大家伙儿都嫁人了,除了无双是她大嫂,华敏浩过年回京述职总能见上一面,其他阮玉和冯瑶瑶,压根不住在京城,又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一家老小的,根本很难见面。
因此,这次她们几个商量好,说要一起来,华敏沄别提有多高兴了。
对今天的聚会很是重视,亲自看了菜色,都挑的是大家喜欢的,早早嘱咐宫女们准备起来。
虽说还没到时辰,她也可以提前去看看宫女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水榭其实前几日就布置好了,昨天她还去看了,还挺满意。
今天瞧着这天有些暗沉,怕是要下雨了,她去瞅瞅有没有在水榭里备了雨具,水榭周围有没有用防水的帘子给围起来。
毕竟比起那些,总比看两个无聊幼稚的男人吵架来的舒服。
克罕来了有二十多天了,两个男人每天都要吵架,偏偏还喜欢凑到一处。
这次也是巧了,克罕到京里的那一天,恰好她临盆生下了卿儿。
这可让克罕大喜过望,直说自己跟卿儿有缘。
非说要把卿儿认成义女,华敏沄无可无不可,毕竟三个儿子都是人家义子了,再认个义女,顺理成章。
可是,南宫墨不同意了。
不过,他的意见克罕向来不理会。
动不动就已经我儿、我儿的叫上了。
“我劝你还是快走吧,你们南漠最近不是和西南方向的大覃族起了纷争,你就不怕,你不在,等你回去已经成了亡国之君了?”
克罕摆摆手,冷笑:“那种边陲小族,自以为自己可以从我手上分一杯羹,还打着鲁耶尼的后裔的名头,真是笑话。”
鲁耶尼死的时候不过四十许人,那大覃族的组长都五十多了,鲁耶尼就算活到现在,也没他大呢。
真是的,编瞎话都编不圆的小族,他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才怪。
怎么能耽搁了他给亲亲儿子送生辰礼呢。
他瞥了南宫墨一眼,吹嘘道:“都不用我出马,夕琅就把他们摆平啦。”
“而且,前后就用了两个月,一点都没让我操心。”
他又瞥了南宫墨一眼:“想想你这个大魏的皇帝,南征北战,亲力亲为的,啧啧啧,很辛苦呐。”
“我认为还是要培养一些得力的臣下,你看,你本来就比我长得老气,年龄还比我大,再过上个几年,咱俩站在一处,怕是看起来都像两代人了。”
“跟我也就算了,可是站在我家妹子身边,怎么就那么不般配呢?”
南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