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这一下,仪郡王把自己坑惨了。
众人只见,瑾宁伯世子以和自己身子完全不匹配的矫健姿势,上去就把仪郡王的胳膊反向一扭。
一阵清脆的“咯嚓”声,众人牙酸的厉害,心脏都要吓停了,这是老王爷的胳膊断了?
仪郡王一声惨叫,胳膊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扭在一边似乎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这还不够,瑾宁伯世子对着仪郡王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仪郡王惨叫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众臣从惊呆中回过神来,众人不由分说,一起冲了过去。
七手脚的把仪郡王从瑾宁伯世子手上救了下来。
就这样,在那么多人的帮忙下,仪郡王又挨了几下揍。
不过,已经昏死过去的他大概也感觉不到痛了。
发疯的瑾宁伯世子力气奇大无比,那么多人一起,才拉开他。
介于身份,大家也不敢下死力气。
伤了瑾宁伯世子,安宁长公主能活剐了他们。
就这般乱成一团了,仪郡王都生死不知了,安宁长公主还在旁边叫嚣:“你们快住手,不要伤我冀儿……”
群臣都很无语,对这场闹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好的大朝会,以仪郡王被抬送到太医院,瑾宁伯世子被宫中侍卫五花大绑,一起送往太医院,而告终。
……
南诏马场,南宫墨收到了汴京城的消息。正在和华敏沄分享。
“……瑾宁伯世子这次当众闯下这么大的大祸,把仪郡王叔打得都半死了,牙也被打掉了,太医们查了,那世子有癔症,还是胎里带来的。”
南宫墨嘲讽一笑:“我那皇兄没法子,只能夺了瑾宁伯世子的世子之位,安宁当场哭晕在皇帝面前。”
本来,疯了的人怎么能继承爵位呢?
“后来,安宁又去闹了几次,最后一次她闹腾的太厉害了,害的皇帝头疾也犯了,惹的皇帝震怒,把他们母子赶出了汴京城!”
说到这儿,南宫墨已经眉开眼笑,他突然凑上来,蜻蜓点水般亲了华敏沄额头一下。
惹的华敏沄惊讶的看看他。
这些日子,他们在南诏马场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外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他们处理,但是在这里,这难得的清净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年她还在南诏治病的日子。
他们如真正的经营马场的场主夫妇,华敏沄看马,相马,整治马场,陪着南宫墨参加南诏皇室的宴会。
由着南宫墨在皇室面前介绍她。
他说:他们多年前就成婚了,后来因为水患,自己的妻子就失踪了,如今找到了她,要补一个成亲的仪式,一则庆贺她能回来,二则也是冲喜,冲掉霉运,从头来过。
除了些嫉妒她嫁给南宫墨的女人,大多数人都是祝福的。
南诏这边民风开放,成亲多年,再补办成亲仪式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尤其是百多年前动乱的的时候,那会儿失散的夫妻何其多,若是能再次重逢,再续前缘,南诏人大多都会选择再办一次成婚仪式。
表明他们摒弃过去,从头再来的心境和愿望。
因此,他们成婚,南诏人觉得并不突兀。
南宫墨此人外在或冷酷无情、或放荡不羁、或圆滑世故、或温文儒雅、但这些都只是他其中的一面罢了。
在她面前,他仿佛变小了,克制守礼,腼腆害羞。
今日此举是他做的最出格的一次了,可见他有多开心了。
他高兴,她也高兴。
华敏沄笑了笑,调侃:“安宁长公主母子二人倒霉,你怎么这么高兴?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早知道如此,那我就下手更重一点了。”
南宫墨做完刚才的动作有些紧张,怕华敏沄呵斥他猛浪。
却见面前的姑娘,脸颊上染着红晕,如春花般灿烂,眼睛明亮若星辰,眼底有羞涩、有笑意、有温暖、有爱意但唯独没有呵斥和责怪。
他顿时心花怒放,心中大定。
他捏捏华敏沄的手,颇为平静的说起原本对他来说,不是那么愉快的往事。
“安宁那家伙心思歹毒,我那父皇还在的时候,她才嫁没多久,瑾宁伯那会儿陪着她在汴京城的公主府住过几年。”
“夫妇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瑾宁伯在京中无根基,主要是跟在安宁后面,两面三刀,企图在愈演愈烈的夺位之争中分一杯羹。”
瑾宁伯若是个好东西,就不会娶个假公主以谋求荣华富贵了。
南宫墨从不承认安宁是他皇姐,只认端宁是他的长姐。
“他们如搅屎棍一般,把本就一团乌糟的皇室搅合的更乱。”
“我二哥仁王之死,就有他们的手笔,安宁很早就嫉妒长姐,自然对长姐的同胞弟弟仁王没好感,因此,在夺位之争中,仁王兄是最先被她盯上的。”
“不仅王兄死了,就是我、母后、长姐都受过她的欺负。”
南宫墨很是讥诮,语调凉凉,对于他所生的南宫家族,自上到下,已经毫无好感:“太祖最是凉薄,一直不立太子,他像养蛊一般养儿子,最终赢的就是蛊王。”
他连父皇都不想叫了,这么些年,自小到大,他既没有给他添过一件衣、也没有教他习过一个字,配做父亲吗?
其实,母后还说过,太祖原本当着众臣的面,说他南宫墨是最像他的儿子。
语气间似乎对他很满意,想立他为太子。
从那时候起,母后就恨不得杀了他。
这个凉薄恶毒的男人,是拿她的儿子当靶子呢。
谢太后深知,太祖是不可能立一个幼主为皇帝的。
那么多长大的儿子不立,立幼主是想引起国本之争吗?
不过就是想在夺位之争中再添把柴,加把火。
太祖那个混蛋也许根本没把他这些儿子当儿子,在他的世界里,也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若说谢太后原本对太祖早就无爱,只有恨,从她识破太祖的动机开始,就只有仇了。
“他们那时候压的是寿王。”寿王得势过好一阵子,那会儿,安宁如螃蟹一般,都是横着走的,他、母后、端宁都被欺负的很惨,也就是因为这事,母后为了保护他,就送他在谢家长住去了。
那会儿,他虽然年纪还小,但却清晰的记得。
“最后,寿王被当今干掉了,他们又转而去抱当今的大腿。”
“只可惜,大腿抱的太迟了,没让他们捞上从龙之功,所以,现在安宁才想回来和当今联络联络感情,另外就是想故技重施,再押一次宝,挣一回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