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这小子这些年变化太大了,本来对皇位的企图之心虽然也能看出来,但没有如今这么明晃晃的。”
“现在么,本王只能说他太愚蠢了。”结交党羽,想和华家联姻,甚至把手都伸到了皇帝的太医院。
南宫墨觉得这天下真要被这小子接手,估计不出几年,就要玩完了。
他那皇兄心狠多疑,廉王的举动和想法,他能不知道?
想到和华家联姻这事,南宫墨眼神就又黯了黯,肖想沄儿,真该死。
他想了想,叮嘱凌巳:“你去问问乌神医,银针蛊毒和母后那毒同时在一人身上,会有哪些变化,还会不会致死。”
“究竟会有何变化?”
“你还需多加观察皇帝的情况,如今汴京城表面风平浪静,但内里惊涛骇浪,我们万不能在此时出什么差错。”
正因为此时还不是收网的好时机,大鱼如今正在缓慢的入网,不能惊动,所以他连提亲都不能亲自去。
凌巳低头领命,他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
“如今,皇帝时常头痛不止,且愈发严重,严重起来立案朝都不能上,只能罢朝。每月罢朝从原本的一次增至三次,属下回来之际,才到下旬,他已经在一月之间罢朝四次了。”
这皇帝虽然不怎么样,但这么多年了,倒也兢兢业业的上朝,可没有无故不上朝的情况。
正说着话,外面华敏沄进来了,她炖了石蛙汤,一个人吃实在太腻了,送过来跟南宫墨一起吃。
南宫墨忙前忙后,华敏沄看着也心疼。
南宫墨很高兴,他早就吩咐过,沄儿去哪儿都可以。
所以也没有人拦着华敏沄。
听见华敏沄敲门声,他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从华敏沄手上接过碗,又把华敏沄迎了进来。
华敏沄一进来就看到凌巳,凌巳朝她行了礼。
华敏沄笑笑,问他俩:“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在谈事情。”
南宫墨摆摆手:“哪里会不是时候,你随便什么时候过来都是时候。”
说着,就对凌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汇报。
华敏沄倒也安心,便实在南宫墨一边,一边喝汤一边听。
“皇帝遍寻天下名医,就是找不到能给他治病的,太医院和外面死了一大批的大夫。”
“如今,汴京城里城外,几乎谈头痛色变。”
凌巳唏嘘:这皇帝遇到困难的时候,昏昧的一面就显露出来了。
不仅昏昧,还残暴不仁。
杀了大夫有什么用,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啊。
更有过分的,那些大夫,不求情直接被杀还好,但有大夫求皇帝饶命的,皇帝还诛他全族。
“如今,都没有大夫敢在外面走动,药铺都关门了,就怕皇帝派锦衣卫抓了他们进宫给他治病。”
皇帝事可是百姓们不用看病吗?
因为皇帝一己之私,百姓们连个大夫如今都找不到。
药也抓不到。
南宫墨并不意外,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这位皇兄手上讨生活了。
装疯卖傻许多年,还是被他下毒“害”了。
这人只想着自己,哪里会顾及别人。
他若过的不好,别人也不能好了,那就是挨着他的眼了。
华敏沄没插话,也很是唏嘘,这皇帝一脉的人从根上就是坏的。
难怪几个儿子各有缺点,都没有好的。
南宫墨看了华敏沄一眼,见她喝汤喝的起劲,脸上红扑扑的,他甚欢喜。
一边往媳妇那边靠了靠,一边继续转过头问凌巳:“我让你找人帮勇国公一把,做了么?”
勇国公不是想自家女儿嫁给廉王,亲上加亲吗?
他就成全一下好了。
凌巳点点头:“做啦,今年端午的时候,皇帝举行了龙舟比赛,被一众大臣们看到那成二小姐脸蛋潮红的在小树林里,依偎在廉王怀里。”
主子是没看到当时皇帝的脸色和大臣们的尴尬。
因为,皇帝今年上元节后已经将成二小姐指婚给了西翔国的三王子。
西翔国和大魏也接壤,在前朝的时候关系不怎么好,但魏太祖也就是南宫墨的爹,原本和西翔国当年的太子有交情,大魏建朝以来,一直维持着比较友好地邦交。
不过,太祖皇帝死后,当时的太子后来的洗翔国王也死了,后来的皇帝和大魏关系就有些微妙了,谈不上多大的侵扰,但蠢蠢欲动是有的。
大魏和西翔国每五到十年就会相互交流一次,不是大魏派使团去西翔国,就是西翔国派使团来大魏。
这是太祖时期和西翔国就有的传统。
这回,西翔国过来,是由他们的三王子领队,这三王子还没成婚,请求皇帝配一个窈窕淑女。
皇帝立刻就把勇国公家的成二指出去了。
“这回端午龙舟赛,就是为了西翔国三王子才办的,那三王子在这里做客,想要看看大魏朝的民俗风情,却没想到看到了那么尴尬的一幕。”
凌巳也忍俊不禁,他可是目睹了全程。
“三王子当场甩袖而去。”
“若不是晚上庞相和仪郡王联袂带着勇国公去致歉,赔了好些金银珠宝,珍贵古玩字画,那三王子就要把当日之耻立刻传回西翔国去了。”
“就这样,三王子也是勉强同意咽下这口气,不过却是再不想呆在汴京城了,也不想要大魏再给他指婚一个妻子了,他连夜收拾东西,就带着使团走了。”
拦都拦不住。
“为这,仪郡王和庞相怕又出岔子,又许出许多宝物,对使团里的所有人都多有打点,就盼着使团嘴下留情,可不要弄出两国的什么争执出来。”
当然,为了这些许出的宝物,除了国库所出,勇国公府几乎倾家荡产了。
“勇国公府搬空以后,皇帝迁怒的厉害,把成贵妃宫里的,值钱的,能典当的通通都送出去了。
“廉王府更是因为这事,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
“不仅如此,成二小姐因为这事,成了众矢之地,也别想嫁给廉王了,一辈子青灯古佛都是成贵妃跪求出来的下场。”
华敏沄眨眨眼,忍住眼底的笑意,想不到南宫墨这么损,听廉王一系倒霉,怎么就这么开心啊?
南宫墨冷笑:“那勇国公野心勃勃,他想当国丈不说,还想当一个掌权的国丈。”
只可惜,有这样的野心,没这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