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光顾着跟他生气了,在确定南漠撤兵了,暂时无法攻进来的时候,就放下心来。
南宫墨很享受和华敏沄在一起的时刻,他也不介意媳妇的思维这么发散。
“南诏皇室有我的眼线,尼苏布从南诏借道的事我一早知道,本就打算把他们一举拿下。”
不过,恰好那时候他收到消息,说华敏沄独自进了岐山,把他吓得差点方寸大乱。
他是先准备围剿了尼苏布后,再进山的。
只可惜,沄儿有危险,他就撇下了大队,自己进山了。
以至于,让尼苏布逃了。
不过,他很庆幸自己提前进山了,想到那会儿他看到华敏沄躺在树上,嘴唇煞白,似乎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简直心神俱裂。
乌那子说了,沄儿已经失血过多了,再迟这么一两个时辰,可能就因为回天乏术而死亡了。
想到这,他捏着华敏沄的手又紧了紧。
华敏沄感觉到他的紧张,不知道为何,但也没问,而是回握着他的手,希望能给他力量。
南宫墨感觉到了华敏沄的回应,笑了笑,柔声继续道:“结果很好,除了尼苏布,其他人全军覆没。”
为此,他在南海的马场多了五万匹南漠马。
“不过,尼苏布也讨不到好处,这一回,他全军覆没,是死都不敢回南漠的。”
尼布苏仗着鲁耶尼义子的身份胡作非为,其实没什么大本事,武艺也是稀松平常,这样的人,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风浪,而且因为他为人差劲,在南漠仗着身份得罪了很多人。
如今,这事一出,在南漠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竟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鲁耶尼也弹压不住。
尼布苏很清楚,他要是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外面流浪着,至少还能留一条命在。
只不过,南宫墨是不会让他这么舒服的,目前正在彻查他到底去了哪里。
如今,岐山那条道已经被谢家和闵南首府钱知府派人驻守了。
以尼苏布的能力,没有手下保驾护航,大概也过不去。
为此,南宫墨基本肯定,这尼布苏应该还躲在南诏。
凭借他在南诏经营这么多年,肯定能找到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拍拍华敏沄的手:“对了,沄儿,你还记得你带回来的从一个南漠兵丁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吗?”
华敏沄点点头:“是一个叫阿多里的,看起来是他们派出来的探路先锋的小头头。”
她醒来以后,曾经看过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只有阿多里身上的一个油纸包里有一封信。
可是,其中全是华敏沄看不懂的南漠文字。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手画的路线图附在信后。
华敏沄直觉这封信有问题。
为此,她把这信给了乌那子,请他找人翻译一下。
她一点也不意外,乌那子会把信给南宫墨。
南宫墨笑道:“那封信大概是尼苏布给他写的。”
他就说老天待他不薄,自己媳妇儿带回来的信里有重要的线索。
虽然,心里全程都是尼苏布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之类的话,但还是在里面找到了一些重要线索。
“据尼苏布吹嘘,这条岐山密道是鲁耶尼告诉他的。”
“他称之为成将之路。”
“鲁耶尼收了一个宠妾,听说这条道可能跟这个宠妾有关系。”
南宫墨皱皱眉头,直觉这个宠妾是个关键人物,只是南漠那边守得紧,他的人还探不到。
“宠妾?”华敏沄也有些捉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南诏人就是大魏人。”
可是,南诏的女人或者大魏的女人多了去了。
这范围也太大了。
这也太难确定范围了。
莫不是
华敏沄忽然想到下河村一个老猎户遇到南诏人从而被他指路下山的故事。
也就是说,南诏这边是有人知道这条路的。
会不会是谁家女儿,被鲁耶尼看重成为了宠妾。
想到这,她把这个故事和自己的猜测说给南宫墨听。
南宫墨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我这就派人在岐山脚下那些人家问一问,查一查,看有没有谁家知道山上那条路,有没有谁家的闺女去了南漠的。”
想了想,又安慰华敏沄:“如今南漠动乱,估摸着,想要彻底稳定下来,需要好几年呢。”
这好几年,正好可以给大魏尤其是谢家休养生息。
嗯,顺便他们可以成亲了。
他年纪大了,都二十好几了,好想有个和沄儿生的孩子,有沄儿的眼睛和鼻子,有他的嘴巴和眉毛,不管男女,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华敏沄不知道南宫墨居然歪楼到这里了,看他发怔,她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说?”
前世,南漠可没发生这种事。
自从鲁耶尼统一了南漠,就顺畅无比,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就是前世,她没死之前,南漠一直是大魏心头上的一根刺。
她也无能为力。后来,她死后算计了皇帝小儿,也不知道大魏在内忧外患之下能不能挺住。
不过,若说因为她,大魏被南漠灭了,这个锅她是不背的。
毕竟即便有她撑着,当时的大魏也在风雨中飘摇,摇摇欲坠。勉强保着大魏百姓一方太平。
那皇帝小儿根本没能力收拾了南漠去。
他不能收拾南漠,还只顾着眼前的那一点私利和矛盾,暗害了她。
这种情况下,就算她不动手收拾了皇帝小儿,凭借他的能力,南漠但凡收到她死的消息,以鲁耶尼的果决,定然知道能勉强跟他抗衡的人已经死了。
不举兵出击才怪了。
怎么到了今生,前世的南漠巨鳄,让她头痛不已的枭雄霸主,这辈子好像没有前世那么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