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蝗虫这东西,它们飞到哪儿吃到哪儿,西南府可也不远,要是也遭遇蝗灾,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事态非常严重,华敏沄寻思着,等未月打探完消息,立刻让未月联络汴京城,她得让华家帮她大量囤粮,通过特殊渠道运到西南府。
将士们若是饿着肚子,怎么打仗?
还是提前备起来,万一到时候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朝廷什么的,华敏沄根本不指望,真要到了那地步,要粮还是要要,但可不能依赖本就对他们心怀不轨的大魏。
老头几句话,华敏沄的思绪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半晌,她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愁苦之色的祖孙三人,一老两很是不易,警惕的看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她凑上前,塞给老头一张银票:“老人家,你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暨东府那么远的距离,能走到这儿想必累坏了,你们走快点,进了城吃点热汤食,尽快找个地方安置了。”
“我见你家孩子脸色不好,别着凉了。”如今虽然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但他们一路走来,疲累交加,生病是常有的,孩子也体弱。
老头低头一看,二十两的银票,吓得手都抖了,他当过村长,这银票还是见过的,他老泪纵横,说话都哆嗦了:“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
一双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却怎么也不舍得真的递出去,有了这笔银子,他也能带着两个孩子在闵南府安个家了。
这一路,他都在发愁,自己即便把孩子拖到闵南府来,也没法子生活,田地这些虽然变卖了,但因为灾年,好的良田也卖不出好价钱,中人压价的厉害,上等的良田卖出了下等田的价钱,就这也是求了又求的结果。
一路上再怎么省,也花的他近乎绝望,却没想到,峰回路转,遇到了好心人。
可是,实在也不能要恩人的银子啊。
吃了人家那么好的大馒头,还要人家银子,他这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华敏沄摇摇头,小声道:“嘘,老人家不用推脱了,小心被人看见了!”
老头实在推脱不过,他警惕的看看四周,发现真的没人注意,才拉着两个孩子硬要给华敏沄磕了三个响头,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华敏沄往旁边让了让,目送三人离开,她继续等在原地,等未月打听消息回来。
汴京城里,不知道华敏沄又要有大事派给他的戊星正在给谢氏汇报消息,华敏佑也坐在一旁。
“廉王和理王今日又吵了起来,起因是为了翠烟阁的花魁花落雨姑娘。”
华敏沄交代过戊星:只要她大伯大伯母,爹娘以及华敏浩问他们事情,就对他们知无不言。
华秉仞兄弟几乎每天都要问戊星关于华敏沄的消息和汴京城的情况。
华敏沄离开前,交代的虎之队早早就送到西南府了,对于汴京城里的情况,他们一致认为,闺女侄女不在,他们要给她看牢了。
华秉佑冷笑一声:“真是丢进了南宫家的脸啊。”
他对廉王的厌恨简直没法述说了。
只恨不能立时手刃了他,还有狗皇帝。
他忍着,他们华家也忍着,等着闺女亲手解决他们。
谢氏脸色也难看的紧,闺女走了,虽说戊星他们时常汇报闺女的情况,她还是瘦了很多,做娘的,根本不能放下心来。
这些日子,她还是咬着牙,打理闺女留下的芳鲜斋和舶来品,要不是大嫂杨氏帮衬着,她得更累。
但,骨子里她愿意这样,她闺女的东西,她要守好了。
“我家沄儿才走多久,那畜生居然来好意思遣人来打探溪儿,被我撵出去了。”
就是这样,她也不解气,如今听到廉王居然为了个花魁跟理王斗成乌眼鸡,那简直恶心的想吐。
她华家金尊玉贵的姑娘居然跟个妓子在廉王心里是一样的。
这样侮辱她家姑娘,真是罪该万死。
戊星对这事也膈应,脸色也不好看,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安慰的话:“姑娘的布置已经起了效果,想必廉王和理王兄弟俩再无转圜的可能。”
想到华敏沄早早就开始布置,如先知一般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戊星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这大概就是自家主子常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吧。
其实,这是华敏沄一早就有的布置。
花落雨是前世廉王的红粉知己之一,华敏沄深知这一层关系,也熟知廉王的尿性。
花落雨在汴京城展露头角的时候,华敏沄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别看花落雨是个花魁,但是却不是个简单的。
前世,跟了廉王后,花落雨用她在青楼的人脉帮廉王打探了不少的消息,为虎作伥。
青楼楚官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
今生,华敏沄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花落雨再被廉王得了去。
不过,这么一颗好棋子,华敏沄怎么可能浪费呢?
花落雨崭露头角的时候,廉王一点动静都没有。
华敏沄意料之中。
廉王那厮肯定觉得花落雨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用着急。
他忙着在皇帝面前争宠,忙着怎么找兄弟们的麻烦,怎么踩着他们突出他自己,根本没空和花落雨培养感情。
兼之他那会儿还想着怎么把华敏沄还有田雪梅都收进囊中,分了他大部分心神,因此他还没来得及去把花落雨收入囊中。
既是华敏沄早就预料到的,自然不会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自开始设计廉王和秦王开始,华敏沄就从来没有落下过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