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华敏沄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了,除了杜棱、陶礼和子韧以外,还有许昆也来送行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说起许昆,华敏沄真觉得是缘分。
这些日子,只要不是在军营里学习杜家阵法,许昆也不管杜棱和陶礼他们,一味的跟着她转悠。
与她交流学术心得,陪她一起逛街寻这寅中特产,似乎跟华敏沄很投缘。
许昆自己也觉得奇怪,总感觉跟南云兄弟是久未碰面的知己,特别的亲切。
他自幼由寡母带大,尝遍世间冷暖,对人性压根不抱希望,也不想要朋友,也不想要家庭,生出孩子在这冷漠的世界受苦。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多挣些银子,能伺候寡母善终,还有就是多读书,争取考上举人,因为寡母希望他成为一个教书先生。
却没想到出去挣个银子,还能遇到知己。
他知道南云有很多秘密,他心思敏感,虽然不说什么,但一切尽在他心中,说来,他和南云,他们甚至算不得一路人,但就是觉得亲切无比。
如今,南云要走了,他很是舍不得。
只不过,他知道南云是要做大事的,他阻止不了,也不愿阻止,只盼未来还能相见。
不止许昆,杜棱几人也有些离别之情。
杜棱是惜才心切,七天而已,期间差不多只有一半的时间在军营,能凭借自身的悟性和记忆,光靠眼睛看着杜家军演示阵法,就将他杜家的六成阵法全部记住,还能够汇编成册。
要知道,自己之前有杜家祖上留下的册子,学了好几年,才勉强做到烂熟于心。
杜棱看过华敏沄记录的心得手册,那本册子让杜棱立刻摈弃了自家祖上编写的杜家阵法手册,精心誊抄了华敏沄的。
要不是受家法限制,他还有些理智,他真想把剩下的阵法都给华敏沄看看,看能不能改良的更加精良。
这样的人才,杜棱真是恨不能把他留下来啊。
就是他要少将军之位,杜棱觉得自己都可以让贤啊。
而陶礼和子韧,纯属觉得这位南兄弟小小年纪,见识无边,那砍价能力和识货的本事,简直望尘莫及。
寅中府门口,杜棱将他为华敏沄准备的包袱塞进马车:“南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你赁的那个院子,为兄已经买下了,记的是你的名字,房契为兄已经塞进你的包袱里了,等你回来,切莫客气,杜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华敏沄也有些不舍,这几日,他们的真情实意她能感受到:“好,等下次相见之时,小弟我定然告知大哥我真实的身份。”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过。
“那阵法小弟仔细研究了几遍,实在是变化莫测,精妙绝伦。小弟昼思夜想,有了许多不一样的感受,结合小弟之前看的一些兵法书籍,也算熟知一些变换,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都连夜抄录了一份,如今留给杜兄,盼能更加增进玄武军的实力。”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小本。
杜棱简直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动容的好。
令他动容的是,这位兄弟是个投桃报李之人,他予他的,他必连本带利还回来。
这让他拒绝不了,心里暖暖的,杜棱有些哽咽,珍而重之的接过蓝皮小本:“好好好,为兄等着南弟归来亲自校验。”
“日后,玄武军退敌,必有南弟的一份功劳。”
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想哭的情绪:这人和人怎么差距这么大捏?他也熟读兵法多年,怎么没有在原有阵法基础上举一反三的能力,这只能归咎于天赋了吧。
华敏沄怕自己忍不住离情,转向许昆:“许大哥,你的才学完全可以科考,莫要浪费了你的才能,咱们十年后在汴京城相见。”
许昆的机缘前世在汴京,他是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
华敏沄就怕这一世局势变化,他浪费了自己的才学,错过了为官做宰的命运。
因此,这几日是苦口婆心的一遍遍给许昆洗脑。
今日要走了,忍不住再叮嘱一次。
许昆依然是木讷着一张脸,不过微红的眼眶显示出他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点点头,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华敏沄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最后对陶礼和子韧说:“陶兄莫要乱买东西了,你看中的那些花瓶古玩,什么前朝珍品,都是别人框你的。基本都是赝品,你莫要坑害了自己不说,还坑子韧兄的银子,把子韧兄往沟里带了。”
陶礼本来还有些离情,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什么离情全没了。
和子韧相视一眼,笑骂:“你快走吧你,都要走了,还不说好话。”
就在这又哭又笑中,华敏沄带着未月离开了寅中府。
一路南下,从寅中府往西南府而去,路程不是一般的遥远。
马车是华敏沄亲自挑选的,请人在五日内赶制出来的,当然是杜棱花的银子。
上好的松木制成的四驾马车,配的四匹马是华敏沄从杜家军军营里拉出来的。都是神俊的良驹。
她盘算的好好的,这四匹马到了西南府,就可以直接归入战马了,拉车只是权宜之计,暂时委屈它们了。
华敏沄是有马场的人,对马的识别能力还是很有一手的。
她犹记得,她把马拉走的时候,杜棱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悔恨。
不可置信她能匹匹挑中好马,悔恨自己夸下海口让她随便挑。
不过,杜家军就是玄武军,华敏沄心硬的很,堂堂杜家军会缺几匹好马?开玩笑呢。
华敏沄根本没把杜棱的装腔作势放在眼里。
虽说平民百姓一般不能用良马拉车。
但,自古权贵之人总有些特权的,这巨富豪商,或者将军出行,甚至一般的富豪人家,想要彰显气派,用几匹神俊的马拉车太正常了。
华敏沄已经很不显眼了,只用了四驾马车,有些人家出来都是八驾的大马车。
走在路上,别人看起来,只会以为是一般富家少爷出来游玩呢。
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华敏沄从不想委屈了自己。
去寅中府的时候,那是没办法,皇帝那时候还在怀疑她是真死了没有,风声紧的很,给她用来安排的时间太少了,她几乎是逃出的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