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棱很感兴趣:“好好好。南兄弟果然博闻多识,这确实是南老先生中年时的佳作。”
那陶礼是个活泼的,他抛下子韧,跑到华敏沄身前来,一脸好奇:“想不到南公子还有这本事,在下陶礼,是寅中本地人,和老杜、子韧是发小。”
华敏沄笑着谦让:“不敢不敢。陶兄若是感兴趣,在下完全可以和陶兄探讨一二。”
陶礼是谁,她想起来了,那个在杜横这件事上,提供了最关键证据的书生。
也是因为陶礼,她才能解决杜横那么顺利。
杜棱打断两人的话:“你们别说的好像是已经得到了一样,这儿这么多天下英才呢,别题没答出来,笑话闹的不少。”
陶礼似乎很有信心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预感,今天不是我就是南兄弟得到它,不过我觉得我的可能比较大。”
周围一片“嘘”声,认识陶礼的人着实不少,有人就说了:“陶礼哪一回不是这么说的?没哪一次能成的。”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你们说陶礼的脸咋这么大呢。”
“我看不止是脸大,脸皮还厚。”
“是啊是啊”
陶礼指着那个说他脸大的:“郑孜明,你说什么呢?我看是你脸大吧。”
大家笑闹成一团,杜棱也跟着一起笑,笑闹了会儿,他拍拍手,紧接着三个武士无声的进来,挂起了三幅只有上联的对联。
杜棱笑指着三幅对联,自信满满:“杜某也不为难大家,这三幅对联实乃千古佳对,谁要是能对出来两对,这幅方老先生的字杜某就送给他了。”
华敏沄循着众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三幅上联整齐悬挂于此。
第一联上联为:“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第二联上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
第三联上联为:“烟锁池塘柳”。
看完三幅上联,众人一片哗然。
陶礼愤然:“老杜,你这是唬人呢吗?我看你今天就是不想把方老先生的字给让出去。”
站在一处的书生有的绞尽脑汁在那儿冥思苦想,有的如陶礼一般,开始声讨起杜棱来。
杜棱倒是好脾气,连连讨饶:“你们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声讨杜某做什么,既然你们觉得杜某这次做的不厚道,那这样吧,凡能够对出一对的,杜某给五十两银子的奖励。”
“这下,你们总不能说杜某不厚道了吧。”
另有相熟的书生调侃:“老杜,你也太小气了,这么难的对子,一对才值五十两,我看你今天怕是一两都送不出去。”
杜棱连连摆手:“哎?怎么会,莫要小瞧了这天下有才之士。”
正说着话,有一个穿着水洗泛白蓝衫的书生说话了:“杜将军,小生想试着对对这第三联。”
华敏沄也循声望去,那书生一双眸子生的真好,星光璀璨,将他原本有些平凡的五官都点缀的明亮起来。
她听到周围有人小小声的说话,知道这位是寅中府有名的才子,许昆。
许昆,未来官拜宰相的状元。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许昆是她摄政第一年提拔的人才,此后一路平步青云,和杨俞以及阮石一般,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不过,比之杨俞和阮石,许昆和她更加脾性相投,君臣相得,可称之为她的心腹和谋士。
许昆此人,人狠话不多,况且无家累牵绊,对她可算是忠心耿耿。
她一旦暴毙,她后续对小皇帝的安排布置,这些私密事,她就是交给许昆做的。
想不到,如今见到的许昆,还是一个拮据的年轻人。
她微微朝许昆露出和善的笑意,青年许昆有些莫名,这位小公子他可不认识。但他能察觉出对方没有恶意。
他有些紧张的挠挠头,朝华敏沄行了一礼。华敏沄失笑,想不到年轻时候的许昆这么可爱。
那许昆不知道自己正被说着可爱,他把思绪重新放在对联上,自信道:“灯垂锦槛波”。
话音刚落,那子韧先跳了起来:“好,真是绝了。这幅对子可是最难的一对,其中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能对的如此工整,实在不容易啊。”
周围也是一片惊叹,想不到还真有人对出来。
杜棱先是让人给许昆送上五十两银子,许昆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杜棱摆摆手,豪迈道:“许兄弟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谁家都有个难处,若实在难以为继,尽可来找我。”
许昆有些赧然,但更多的是感激,他点点头,恭身一礼。
杜棱扶起他,没在说什么,话锋一转,说起陶礼:“你的对子呢?”
岂料,陶礼这厮也坏,头一转,对着华敏沄:“南兄弟,你来试试,为兄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你了,你可要争气啊。”
华敏沄:“”
杜棱:“”
众人:“”
子韧:“你太无耻了。”简直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华敏沄清咳一声:“说来,这一对,小生倒真是想出了下联。”
她似乎有些赧然,说道:“烽销极塞鸿”。
“好!真好,这位南公子此对比之小生刚刚那一对更加对仗工整,小生甘拜下风。”却是许昆,一脸的佩服,语调诚恳的对华敏沄说。
华敏沄连连作揖:“不敢当,也是恰好想到了。”
陶礼等一众人呆住,这厮是个才子啊,居然真能对出来。
杜棱哈哈哈大笑,很是畅快:“南兄弟这个对子杜某真是喜欢啊,将咱们武将人家,对外征战的孤壮都描绘出来了,简直是说到杜某心里去了。”
说着,上前一步,走到华敏沄近前:“南兄弟这个朋友,杜某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