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丑事,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在大庭观众之下被说出来,应该比把扒光了衣服袒露在众人面前还要令人难受。
反正廉王只觉得完全忍不了。
廉王忽然猛扑过去,对着秦王的脸就是一拳:“你胡说什么呢,你再说一次,我让你胡说。”
秦王体胖一些,本来一路跑到廉王府门口,就有些气喘,又是踢门又是叫嚣的一折腾,哪里还有劲。
被尚有余力的廉王一扑过来,就被扑个正着,廉王毕竟是个男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廉王那是真的恨啊,对着秦王的脸就是一顿乱殴,一拳一拳又一拳。
那大概比见到杀父仇人还狠。
秦王刚开始懵了一下,看廉王真是下死力气揍他,他使出吃奶的劲,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还叫嚣:“老三,你这样打我,明天我就可以告你告你一个不敬长兄,谋杀长兄之罪。”
廉王冷笑,心里到底有些怯,下手稍微轻了那么一点,嘴上却不示弱:“你乱说话,污蔑我,我还不能揍你了?”
此时,廉王府和秦王府冲出一众人,把他们往两边拉开。
两个亲王当众斗殴,也算是大魏开朝以来第一回了。
廉王也就顺势丢开手去,只不过被拉开的时候,还是气不过,狠狠的踩了秦王的脸一下。
秦王被拉开的时候,脸上身上脏污成一片不说,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头,最后被廉王踩的那一脚,迫使秦王“噗噗”两声,吐出两颗牙来。
一看来了那么多人,秦王也不怕了,胆怯退去,那火气又蹭蹭蹭上来了。
他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人,指着廉王的鼻子骂道:“我怎么胡说八道啦,你那表妹自己到芳鲜斋大闹,闹的人家华姑娘不得安宁,字字句句都是她自己说的,你打量我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前几天收到消息还高兴来着,牙都要笑歪了。
还特地让人把那有勇国公印鉴的道歉公示拓了一份回来。
没想到,今天轮到他倒霉了。
肯定是这该死的廉王干的好事,之前因为那金矿的事,对他怀恨在心呢。
哼,廉王偷偷摸摸到自己地盘上抢他的钱,还不让人说的。
他府里肯定有这小兔崽子的内鬼,否则廉王怎么会知道他私制龙袍一事?!
秦王认定,这事除了廉王,没人会做。
老二心眼倒有,只不过老二和他没什么交集,且老二优柔寡断,还顾及着兄弟间的情面。
老四那个莽撞鬼没这脑子。
只有又狠又毒又奸的老三会干这事。
廉王嗤道:“一个妇人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她那是魔怔了,错认了我,自己说的瞎话。”
“后来那赵太医求到我门上来了,说喜欢我那表妹,我念他一片深情,但又怕他嫌弃我表妹,便把表妹自小受了些苦楚,有时候会发疯的事都跟他说了。”
“谁承想,赵太医真是情深似海,他说他不在乎,说早就和我那表妹认识,表妹心里面那人是他,说起来那赵太医家里和我那姨母家有些远亲,我那表妹在芳鲜斋说的表哥其实是赵太医。”
“只是因为她头脑不太清楚,在芳鲜斋才没说清,得罪了华姑娘。”
“否则,我能在表妹未及笄就把她嫁出去了?实在是赵太医太诚恳,我那表妹也愿意。”
廉王一副大公无私,兄妹情深的样子,不仅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还甩锅给了赵勤之。
他一副好兄长的恶心嘴脸不知道周围百姓怎么看待,反正秦王要吐了。
“哦?还有这么巧的事?先不说你那姓田的表妹,你说那赵勤之不是你的人?”
“那福王叔中毒一事,他好端端跳出来干什么?”
秦王被廉王的狡辩气狠了,誓要报复他,一出手就是杀手锏。
廉王皱眉:“人家赵勤之恰好在一本古迹上看过此种毒,说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却是避开了赵勤之是否是他的人这个话题。
“说来,这事要感谢赵勤之,不是他,我们能知道福王叔中的什么毒?”
“虽说,最后福王叔不在了,但赵勤之的功劳可抹灭不了。”
“哈哈哈,你在说笑话吗?”
秦王眦他:“赵勤之什么人,不是你那好兄弟杜横引荐的吗?还有那前朝遗毒,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知道。”
廉王眉头拧的死紧,能夹死苍蝇,没吭声。
秦王此时得意了,他沾沾自喜:“那毒是你弄来的,你在我的地盘上做的事情,打量我不知道吗?”
这事是华敏沄让人透给秦王的,旨在让他出其不意和廉王斗起来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没想到这个蠢货忍不住,这时候就说出来了
此时躲在不远处,亲自看了一场好戏的华敏沄禁不住骂了一句蠢货。
福王死后,留给她的那本轻功秘笈她一直没丢下,现在已经小成了。
比之专业的暗卫似乎还差一点,但对她来说尽够了。
今日,她吃了早膳,听见外面事情愈传愈烈,总觉得会出点事儿,反正在家她也是等消息,索性,便自己过来蹲点守着。
果然,不一会儿,秦王气冲冲的跑过来了。
虽说杀手锏没起到最大的作用,但能给廉王造成些影响也挺好的。
华敏沄安慰自己。
大魏不亡国才怪,皇帝生的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蠢。
等到下一代,甚至那小皇帝都不见得是南宫家的种。
真是报应啊。
没准她坑死了小皇帝,还是救了大魏呢。
否则血脉被混淆,以后这江山没准该姓赵了。
廉王心里一咯噔,这么隐秘的事,秦王都知道?
秦王是怎么知道的?
他矢口否认,斥道:“你今天是不是疯了?诬陷我一次还不够,还两次?”
秦王呲呲牙,嘲笑反问:“你以为你做的很好?我手上没证据吗?”
廉王背后开始冒冷汗,难道吴俨连这事都做漏了。
真是
不是他对吴俨没信心,实在是转了世,这些人全都变了样。
除了名字对的上,通通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秦王又上前一步,悄贴在他耳边,用只有廉王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吴俨”
说完,迅速退去,一副“还要我再多说吗”的样子。
廉王冷了大概三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说咱们兄弟之间,至于这么剑拔弩张吗?都是误会而已,误会。”
又对身边廉王府的护卫斥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请本王的大哥进去坐坐,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一边说,一边上前拉着秦王,悄悄儿的说:“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什么私藏龙袍这消息真不是我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