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银子怎么能放在这种地方,真是不安全啊,太不安全了。
琢磨着这事,两人就进了正杰钱庄。
胡正杰一看到华敏沄拿出的那两枚玉珏,目光微微一凝,这是他给廉王府的信物。
“姑娘是要取银子吗?”
华敏沄眉目一皱,看向胡正杰有些尖嘴猴腮的脸:“看不出来吗?”
这胡正杰和廉王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货色,别看他名字叫“正杰”,但还不如叫“猥琐”来的贴切,她见了实在是烦。
胡正杰一噎,这是哪一家的姑娘,怎么说话这么让人生气啊。
看衣着装扮,价值不菲,连宫妃都不一定能有的千丝锦,居然这么暴殄天物的被她穿在脚上。
这怕不是哪一个公主还是郡主?或者身份不差什么的哪一家小姐?
究竟是哪一位呢?
胡正杰知道,这臭丫头不仅是富,而且贵,身份尊贵,不是他能惹的,哪怕他搭上了廉王府。
他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仿佛没听见华敏沄的质问:“姑娘要取多少?”
华敏沄看他一眼,敲敲柜台:“十五万两,快点,我有事,耽误了我的事,你赔不起。”
胡正杰大惊,十五万两基本上就是全部了
他斟酌了一番:“数目太大,还需请姑娘等一等,不若姑娘先回去,等小的这边弄好了,亲自送去姑娘的府邸如何?”
说这话,他不着痕迹的朝背后使了个手势,片刻后,一个小伙计奔出正杰钱庄的后门,往廉王府去了。
华敏沄面色未变,只淡淡的看着胡正杰。
他的小动作,打量他没看到呢?
惜夏会意,忽然朗声道:“堂堂正杰钱庄,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点银子还要我家姑娘等?我看这来来往往存银子的这么多,难不成这银子最后都被你吞了?否则,你怎么就拿不出来呢?还让我们等等,要我们姑娘等,你配吗?”
“我头一次听说,这拿了印信取不出钱的情况,我倒是要问问你后面的主子。”
一番话,说的清脆震耳,恰好周围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胡正杰这回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不仅是笑容挂不住,心里也是直打鼓。
背后的主子?说的是廉王爷?!
这姑娘连这些都知道,怕是廉王爷极为亲近的人了。
廉王爷有一个很亲近的公主妹妹,最近王爷又尚在议亲。
那银子讨妹妹和未婚妻欢心,似乎也很正常。
而且,十五万两虽然多,但不代表人家堂堂王爷之尊没有别的银子,只是不在他的钱庄罢了,不好跟他们小老百姓相比的。
惜夏连看都没看她,她转转眼珠,转过头来,仿佛跟华敏沄说着话:“姑娘,前些日子,昌西府不是有个德庆钱庄?说那钱庄的东家把大家伙儿存的银子都拿去赌了,结果输的精光,结果,他居然万事不管,德庆钱庄门一关,他倒是失踪了。”
“要我说,这种掌柜的真是太不负责了,自己快活够了,留下烂摊子给家里的妻儿,那妻儿还有老母都被人拖出去卖了,他都没出面,简直是禽兽不如。”
她这么一说,周围那些无论是存银子还是取银子的,都有些不确定了。
唔,说来这事他们也听说了。
按照道理,人家要取多少银子给人家就是,毕竟是人家自家的银子。
让人家在这等?有什么可等的?
难道这胡正杰也如那德庆钱庄的?
有那认识胡正杰的,直接开口了:“老胡,银子你给人家就是,人家姑娘家家的,都亲自来了,再说,也不适合在你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多待着。”
胡正杰脸都要绿了,这样挤兑他?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见他不开口,周围一众人不淡定了。
“老胡,你是不是也”
“胡东家,就今天吧,我要取我的三千两银子!”
“我也是,我这就回去取存票。”
胡正杰没想到他一句话引来这么多事?
眼见着这么长时间下来,那小伙计也没有回来,没准是因为他怀疑人家身份,让小伙计去问,被人家骂了。
如此,他越发肯定这姑娘怕是廉王什么人了,自己可万不能得罪了。
何况,人家信物齐全,他何必多管闲事?
再者,这姑娘也太凶了,再不送走,他这钱庄都快要崩盘了。
他赶紧让人把银票备好,把这姑奶奶给送走。
想到这,他堆着满脸的笑意,万分爽快道:“是小的有眼无珠,没认清姑娘,小的这就去取,姑娘别急,一炷香时候便好。”
等到华敏沄拿走了银票,回了信国公府。
那小伙计还在廉王府呢。
不过,和胡正杰想的可不一样。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夏管家劈头盖脸就给了送信来的小伙计一耳光,脸上遮不住狠戾的气息:“十五万银票厚厚的一沓,她说拿走就拿走了?”
“你们不会拖啊?她要十万,给她五万呗,人家说要十五万,你们就给十五万?人家要你的项上人头,我也没见你把项上人头给人家吗?”
夏管家恨不得把面前来送信的小伙计和胡正杰一起,活剐他们的心都有了。
他本来打算的好好的,今天先把银子许给了信国公兄弟,但明天他就把里面的银子通通拿出来,到时候即便信国公府来兑银子,也兑不到了。
那会儿,想必田雪梅也被处置了,把柄一失,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银子是彻底不要想了。
夏管家几乎已经预见到华家兄弟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可是,这一回倒是好,人家当日就把银子取了。
这样一来,他也不好追回这些银子,就算他亲自出面,又能怎么样?
所以,即便小伙计说胡东家在等他们廉王府的示下。
可是,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啊。
等于说这银子是彻底失去了。
夏管家大恨,十五万两啊,这几乎是廉王能动用的所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