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处,其深意的眸光又旋至言三夫人被气得猪肝色的脸上。
“大嫂,你这话里有话,一下子便将两房的人都搅进了浑水。”
连个没有子嗣,失了丈夫的女人都敢爬到自个儿头上撒野,往后这府里岂不是更没有三房的位置。
且现下自己要是连这口气都忍了下去,三房被蒙上的嫌疑则会更重。
“都别吵了.........”
眼见剑拔弩张的气势又要渐渐回笼,言老夫人的耳边愁的都要升烟,
“小辈的行事作风可都是和长辈学来的。”
语气稍沉的一句警告,一下将言大夫人和言三夫人都深深地敲打了一番,房里的氛围虽然回归静谧,但却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即便是站着,言老夫人的双眸仍忍不住合起,鼻息也有些沉地呼着。
不过,伴着耳帘传入的轻盈步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便传入了鼻中,胸中揣着的思绪似乎也没有先前那般惆乱。
眸光携着好奇微睁,盈盈的少女闺颜便映入帘中,
“祖母,都是欢儿一时心急,才让您大动肝火。”
言老夫人没有急着应话,眸光淡淡地往下垂,落在言欢玉手端着的荷花纹状的香囊好一会儿才问道,
“这是什么?”
“是安神香囊......平日欢儿见祖母一遇到心烦的事儿,手指便会轻揉太阳穴,想必是头疼的厉害。
所以,闲暇时便翻翻医书,且寻着济世堂的郎中相问,这才制了安神囊。”
言欢说话的时候,微微扇动的卷翘睫毛好似春风微拂的杨柳,上下起伏地盈着浅浅的暖意。
可言老夫人的眸光要是将其往深里瞧,言欢那琉璃般的珠子又似是覆着浅浅的愧意,好像对从前做下的错事儿都有了极深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