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瞧着“言曦”不自然的状态,心里也在想着,
“昨个儿明明说好,这段日子遇事商量,不随意轻举妄动......
曦儿怎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
他心里暗暗感慨,脑海却觉着事情的逻辑有哪儿不对。
刘裕的突然加入还是打乱了言欢的计划,原本她还想着用罪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
找准时机,抄起棍子,对着柳风身后迎头一棒,接着她和珍珠二人逃之夭夭,便可顺理成章地将一切祸事推到言曦身上。
“但先前三小姐说的是获得了二小姐的同意,想必所入的书房和管家所说的不是同一间。”
柳风脑海中拼命地理着思绪,好在凭着记忆,很快寻到了逻辑不对之处。
珍珠第一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先前急智的窃喜也被自作聪明的懊悔所替代。
“哦,想必是三小姐记错了。”
刘裕眸光晦暗几分,管家的架子渐渐端了起来,似乎想要压过柳风的气势。
尽管如此,刘裕内心还是想不明白,言曦扯个谎,为何会把二小姐也扯入其中。
上一回,贾大人来府的询问,二人几乎是扯开了脸皮。
所以今朝,无论如何,二小姐都不会念着表面的情分帮其圆谎。
“可三小姐衣裳上无半分湿意,想必是故而寻之。
奴才也相信,这里边一定有误会,但不把误会解开,小的也不好像侯爷交代不是?”
刘裕无意朝自己身上望了望,尽管先前撑着伞,但两侧的衣脚还还是被雨水浸成了碎花状。
余光再往言曦身上放一放,其洁净得毫无褶皱的衣面似乎明晃晃地斥着蓄谋已久的阴色。
“柳风,三妹妹是我让她来的。有何不妥,大可冲着我来。”
言欢恢复本来的面容,端着几分跋扈的神态,大摇大摆地潜入众人的视野。
刘裕的粗眉往里拱了几分,神态却下意识地掺了几分恭敬。
小姐,你总算来了!
珍珠看着言欢的到来,胸膛里提着的小心脏也往下安了不少,眉宇间的神态甚至不觉轻松了许多。
刘裕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捕捉住这抹反常,
“难不成,二小姐又变蠢了?三言两语被曦儿说昏了头?”
“二小姐,侯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书房,哪怕是夫人。”
视线对着言欢,柳风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身子甚至往后仰了仰。
二小姐的刁蛮脾气,他可是见识过!
从前得老爷的令盯着小姐到学堂念书,柳风经常挨吃棍子。
因为小姐不喜受学院束缚,乐得跑到美食街里逍遥,偶尔或是偷摸和八万爷幽会一回。
“可父亲没亲口对我说过,因此不算!”
能把歪理说的如此正经,那也非自家小姐莫属!
柳风被话呛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二小姐一贯的作风又开始作妖了。
“算了,我也不让你为难了,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吧。”
言欢两手一挥,故作大度的模样。
接而其顺势牵起珍珠的手,
“三妹,咱们走。”
这姐妹俩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好!真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对了,曦儿平日爱戴的宝红石榴珠花,今个儿怎么也不见了踪影。
莫非......他眉宇微微皱了皱,指尖攒着的怀疑似乎将心底的阴险搬出......
脚步正要随之往前迈,柳风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刘管家,以后二房的事儿就不烦您操心了。”
“你什么意思?”
刘裕晦暗的眸光渐渐收回,语气也带了几分严冷,
“看来言府的管家以后得换姓成柳。”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扫下尊严,不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他还真掂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