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卿点头率先走进屋,尤岚一站在外面咬了咬唇,才满面笑意地跟上。傲吧,尽情地傲吧,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的。
等她进屋后凤倾卿已坐在上座翻着账本呢,尤岚一见此心中一跳,走上去合上账本,笑道:“郡主看这个做什么,怪费脑子的。”
尤岚一话虽如此说,她是不相信凤倾卿能看得懂的。
凤倾卿倒是不争,任她合上账本。
上辈子,她因尤岚一的故意养废,嫁给太子后什么都不会,被管事糊弄。君成舒怕她把后院折腾地太狠,便请了人来教她。
当时,她只当君成舒关心她,心中感动,便不顾一切的去学习,从未发现,他眼中闪烁的是不屑。她本就聪慧,倒慢慢地上手了。
凤倾卿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千疮百孔的凤家,我才没兴趣接手。
尤岚一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下被捆的女人,笑道:“郡主今日前来,我这院子蓬荜生辉。”
凤倾卿笑道:“姨娘严重了,不知姨娘可识得下面这个人。”
那女人抬头,涕泪横流,哭着向她求救。尤岚一暗中心惊,这不是自己派去折磨郑嬷嬷的女人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就碰巧撞上了凤倾卿。
尤岚一不解地笑道:“郡主这是何意?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奴才,我也不可能全部认得。倒不知,她竟犯了何错?”
凤倾卿看着她笑道:“姨娘果真不识?”
尤岚一缓缓地摇头。
那女人睁大了眼睛,呜咽着摇头,面现恳求。早在一开始,小青就用抹布堵了她的嘴。
尤岚一忙去看凤倾卿,只见她面色平静的撇着杯子里的茶沫子,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凤倾卿只是在计算时间,她在心中暗数,时间差不多了。
凤倾卿缓缓地开口道:“这奴婢犯的错可不小———”
话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凤辉的声音:“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错。”
来了,凤倾卿早就打听了,凤辉近日心里不爽,尤岚一又是以解语花自居,竟勾得凤辉每天晚饭时在她这儿坐坐。
尤岚一高兴地叫道:“老爷。”
凤倾卿抖了抖,这两个字竟被她叫得百转千回。
凤倾卿站起行礼道:“父亲。”
凤辉冷哼一声,让她起来,面带冰霜。
待坐定,凤辉冷笑道:“你贵为一品郡主,有事儿自己拿主意。你二娘管这一大家子也够忙的,何必来打扰她。”
尤岚一在一旁红了脸,凤倾卿不屑,你就没听出来凤辉话中的冰冷?
凤倾卿笑道:“若非事关母亲和姨娘,我也不会前来叨扰姨娘。”
你不是自诩深情吗?我今儿就让你装个够。
凤辉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砰”地放下茶杯,厉声道:“怎么了,从实道来。”
满屋子的人都从未见过凤辉发火,被吓了一大跳。
尤岚一暗中扯着帕子,这贱人,死了都不安生。
凤倾卿缓缓地道:“今儿个女儿去思水院为母亲送些梅花,父亲也知道,母亲是最爱它的。”
抬头见凤辉面现怀念,心中冷笑,便又接着道:“可在思水院竟见这女人在院儿里打人。女儿怕她扰了母亲安眠,便要上去劝阻。谁知她竟对我们出言不逊,骂声不断。”
凤辉重重地放下杯子:“婢子安敢?”
凤倾卿低头,唇角微扬。
她当然知道凤辉为什么生气,可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她对母亲不敬。她可并未点名,全是凤辉自行脑补的。
凤倾卿泫然欲泣地又道:“这女人竟说她是‘夫人’派来的,父亲的夫人不是母亲一人吗?何时又多了一个?难道父亲已将姨娘抬正,怎未告诉女儿?女儿气不过,便与她分辩几句,谁知她竟愈发猖狂。”
尤岚一见凤辉脸色越来越黑,便想阻止凤倾卿。凤倾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凤倾卿假意拭泪道:“父亲道那女人打的是谁?竟是母亲的奶妈郑嬷嬷。母亲生前最是敬重郑嬷嬷了,现如今竟被她折磨疯了。”
凤辉猛地摔了杯子,砸在那女人的头上,那女人登时晕了。
屋里跪倒一片。
尤岚一小心地道:“老爷息怒,怒大伤身。”
“这女人,拖出去,当众杖毙,以儆效尤。”凤辉说这话时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