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候怒斥,“糊涂,落了你也不能落了《止学》,现在你叫本侯的脸面往哪搁,还不赶紧去取!”
“是……,奴才这就去!”小厮战战兢兢地应道,慌忙向外奔去。
唐安候依旧满脸怒意,厅内气氛也越发沉郁。
温少喧出言缓和道:“侯爷息怒,不过是些小错,寻来就是了,侯爷不如先品些美酒,稍等一等。”
他眼神示意唐安候身后的粉衣丫鬟。
粉衣丫鬟会意上前,为唐安候斟上了一杯酒。
唐安候仰头饮下,面色这才稍微缓了些。
宴会继续进行,离开宴厅的小厮,快步穿行在长廊阁楼间,似是往府门的方向奔去,但忽趁护院不注意,转入了一个暗角,跳上屋顶,往温少喧的静澜院飞去,没一会便避过府中所有的护院,到达了温少喧寝室的屋顶上。
他轻手轻脚地取下几块瓦片,纵身一跃,跳入了寝室内,翻箱倒柜地在书架的抽屉中找出了一个物件,用黑布包着,放入了宽大的袖中,跃回屋顶,盖好瓦片,从刚才离开的暗角重新转出,装作一脸急切地离开了镇国大将军府,将物件放在了唐安候寝室内的软塌桌上,拿过桌上的《止学》回到了宴厅,双手呈给了温少喧。
温少喧伸手接过,礼节性的向唐安候拱了拱手。
唐安候好似仍有怒气,不悦地看向小厮,“为何去了这么久,本侯不是叫你赶紧去取?”
小厮忙道:“一切顺利,是奴才脚程太慢,还望侯爷恕罪。”
唐安候一听一切顺利,面上不受控制地泛出一丝笑意,却仍斥道:“下次不可再如此疏忽大意,不知之人还以为本侯故意怠慢。”
小厮低眉垂眼,“是,奴才知错了。”
唐安候似乎此时心气才顺了,随即起身,朝温少喧道:“既现酒也喝了,礼也送了,本侯就先告辞了。”
温少喧没有阻止,对唐安候拱了拱手,眼神示意一旁的康子送唐安候出去,只是在唐安候转身后,望着唐安候离去的背影,似是若有所思。
夜里,唐安候府。
唐安候回到府中后,第一时间便在寝室内的软塌上坐下,伸手掀开了小桌上的黑布,一方铜质官印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将官印拿起细瞧,出声赞道:“做得好,本侯看秦少喧没了官印还如何跟本侯作对,只要明日本侯找个借口让秦少喧盖印,便能以丢失官印之名将秦少喧下狱,届时无论秦少喧找到多少个圣王,都无济于事。”
小厮附和道:“侯爷英明,那秦少喧自以为另辟蹊径,没想到被侯爷反将一军。”
唐安候面露不屑,“不过是一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小子罢了。”
小厮赞同道:“侯爷说的是,他岂是侯爷的对手。”
唐安候自得意满,稳操胜券。
可就在此时,屋顶的瓦片忽然被人掀开,一抹红色的身影飞身而下,落在了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