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缓缓道:“昨夜我偶遇大阳,认出他就是你的随从,既是随从,岂能购买或佩戴涉嫌与主人争锋,足以购买绿矾油,还能支撑周老五夫妇去梁城的贵重玉佩,这玉佩是谁的就不言而喻了,唐侍郎若觉得我妄言,我们大可查查这枚玉佩到底出自谁手。”
唐韦的脸色霎时变得灰白,没想到温少喧会猜到这枚玉佩是他的,明白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真没想到我会栽在一枚玉佩上,秦少喧,不是你有多聪明,不过是走运罢了,若当初你和宰相一起埋在那客栈之下,哪还有机会查到我的身上!”
温少喧没有和唐韦争论,“你说得对,一切都是天意,你的结局也是天意。”
唐韦语塞,满脸愤恨地紧盯着温少喧。
一旁的萧赫川此时已听出始末,知事关重大,立刻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带走。”
一行人押着唐韦等人入宫面圣,向皇上禀明了实情。
皇上大为震怒,当即下令彻查所有涉案人等,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几人随后从金銮殿告退,萧赫川准备马车,在宫门前送温少喧和沈允吾回府。
他冷声道:“少喧,没想到你想让吾看的是这一出戏,吾本以为你在府养病,原来你竟坐着轮椅去了梁城!”
他话到一半,忽然放柔了语气,“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
温少喧本以为惹得萧赫川不悦,听他话尾别扭的关心,心下一松,“恩师之事谈何辛苦,倒是麻烦你了,但不惊动唐韦在朝中的眼线,找一有公信力之人带人阻拦,我唯独想到了你。”
萧赫川此时眼中才真的透着责怪之意,“吾不是早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温少喧垂眸一笑,不再感谢。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兄弟情义。
沈允吾静静地看着两人兄弟情长,仿佛又回到了温少喧和萧赫川将她落在宫门前的那日,觉得她碍眼多余,识趣地俯了俯身,道了句臣妇先行告退,就转身离去。
温少喧见此,对萧赫川抱拳告辞,紧跟着沈允吾上了马车。
两人这才有时间安静的相处。
马车内,一阵静默。
温少喧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化成了一句,“对不起。”
沈允吾不知温少喧说的是瞒她,还是灭门。
其实在得知温少喧并不是无法逃离茶楼才救她后,她渐渐意识到了一些事,但那又如何,温少喧于她而言,只能是一个仇人,一颗棋子,既是如此,何必徒增烦忧。
她淡淡开口,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无需,你何事都无需对不起。”
只需付出代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