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冽和文成杰有过一个约定，我不能让文成杰知道李冽并没有遵守他们的这个约定。如果文成杰知道了，李冽会不会怎么样？

所以，我只能装傻到底了。

文成杰叹了口气，“茜茜，你不擅长说谎。你一说谎，脸就会红，眼睛还会不时地乱转。你知道吗？”

我的谎言被文成杰当场拆穿，我有些无力地看着他。

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他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了我这个问题，又如此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的回答，我很是不知所措。

我读不懂他的想法，他是对李冽没有能够信守承诺而愤怒生气呢，还是因为我瞒着他和爸妈谈恋爱而对我失望透顶呢？亦或者是两者都有呢？

他沉寂了好久。

“茜茜，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和李冽在一起了？”文成杰温柔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是的，他温柔地问了我这个问题。

“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此时此刻再做无谓的垂死挣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哥，我喜欢他。我真的很喜欢他。李冽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对我的意义就和你还有爸妈对我的意义是一样的。”

“你马上就要高三了。你知道这对你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和李冽在一起之后，我的成绩比之前有进步。我想为了他变成更优秀的人，我想要为了他而努力。”

“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大学，也许你会遇到更多更优秀的人，还有更适合你的人。”文成杰重复着对李冽说过的话。

“那我不管。就算遇到了又怎么样？其他再优秀再合适再好的人，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记得李冽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没有人会比他更特别了。”

文成杰笑了，“特别？你和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他？”

“嗯，李冽。你的男朋友。”文成杰点了点头，“他告诉我，他很清楚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我搞不清楚，文成杰现在的态度。

“他来家里吃饭的那天，我确实找过他。他居然敢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他喜欢你，这让我有点意外，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生，难怪老爸老妈那么喜欢他。他也确实答应过我，为了不影响到你们俩的学业，他可以等到你们高考结束之后再跟你在一起。”文成杰看了我一眼，确定我在认真地听他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可是他食言了是事实。晚上我看到你们俩在一块了，他看到我之后没有逃避而是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晚上李冽把我送到家之后，遇到了文成杰。我更不知道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文成杰，两次都勇敢和坦承地告诉文成杰这么多话。

“他不仅说到了，他还做到了。你的成绩一直在进步。所以，晚上我找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想告诉你，爸妈那里如果可以就暂时先不要跟他们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哥哥，我会帮你。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我看着文成杰，眼睛酸酸的。

“还有，李冽是个好孩子。你别欺负他。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

感动不过三秒钟，“我是你妹妹，还是他是你妹妹。什么叫我别欺负他啊。”我硬是强行将快要流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我妹妹，我才这么说。你脾气差、脑子不好使还路痴，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优质男朋友，别到时候被你吓跑了。”

“文成杰，你给我闭嘴！”

“你看你，这么凶，李冽知道吗？”文成杰贱兮兮的模样，真的是让我很冒火，“明天我可是约了你男朋友打篮球，你最好对我好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