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她始终都没有找到夏侯凛的身影,他似乎隐藏的很好,并不会被所有人找到,然而顾渐晚却也相信他会在人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拂晓的话。
只是,不信又能如何呢?
她走到了长安的边郊,想到了那个久违的地方。
长安城旁边的晨州,还是如昔年一般,虽然平平淡淡,但是却也惬意悠然,听闻那座回灵山上的回灵寺,被人遗忘了千年之后,又被一位得道高僧所拯救。
她想起了那年挂去桃花树上的那块牌子。
山上的满眼都是郁郁葱葱,回灵寺前也格外热闹,不少香客进进出出,香火鼎盛,顾渐晚却绕过了大雄宝殿,来到了后院的桃花林郑
这里,被人翻新了泥土,重新播种了桃树,恰逢三月桃花盛放,满院都是那股清香怡人。
挂在桃树上的玉牌和红绳又逐渐多了起来,多到顾渐晚早已经找不到曾经属于她的那一块了。
或许,早已经不在了吧。
大殿之中,有沙弥在诵经,顾渐晚走过去,看着那些和尚心无旁骛的念诵佛经,倒也觉得心慢慢净了下来,片刻过后,有位僧人走过来,对着顾渐晚施了一礼道:“这位女施主,您在这里站了半个多时辰,若是累了可以到厢房歇息,那里有备好的斋饭。”
顾渐晚回过神来,看了那僧人一眼道:“多谢师父,不必了,我来求个玉牌便好。”
僧茹头,带顾渐晚入了大殿,拿上一块玉牌问道:“不知女施主所求之饶名字是?”
“我自己来吧。”顾渐晚没有麻烦那师父雕刻,倒是拿到一旁,悄悄刻上去了自己的名字与年份,拿在手里,又瞧了半刻。
她有些犹豫,记忆里,夏侯凛的名字会在她名字的旁边,顾渐晚有些晃神,也不知怎的,她只是轻轻刻了夏侯凛的名字后,又皱皱眉头,用力的把名字划了下去。
她不该写那个名字的。
划掉夏侯凛的名字后,顾渐晚转身出去把它系在了院里的桃花树上,又出神了片刻,才幽幽叹口气。
身后,那僧人瞧着顾渐晚扬长而去的身影,看着那随风摆动的玉牌,有些许疑惑。
他在这里跟着师父讲经法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从未见过有人求姻缘,却只留下自己名字的。
回到殿中,师父瞧他困惑,便开口问道:“何事无解?”
那和尚便把适才所见了一遍,便听师父微微一笑道:“可还记得人生有哪八苦?”
“自然记得,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既然记得,又何须困惑。”
从回灵寺离开后,又是寻寻觅觅了几十年,当她又一次回到了长安,已经是宝年间,这里,比起唐初的繁华,更加夺目。
原本的锦绣阁被尘封入了历史,成为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辉煌华丽的秦楼楚馆。
顾渐晚站在那门口,出神了许久,那些熟络的辞与弦乐歌舞,都有着莫名的熟悉,或许会和上次一样,不经意间,她还会再看见夏侯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