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努力不能无用,表现在考试上,却显现不出来。
作文还好,即使胡诌,也写得满满当当。英语听力,老外发音,本就迟钝的耳朵更是听而不闻了。完型填空和阅读理解做起来也前所未有的吃力。到这里为止,英语上的盲目自信去了盲目,也去了自信。
考试结果下来,木沙是宿舍里第二,除了写作,得分比王瑾高一些外,其余的都不敌她。刘远更惨,还要补考。
这是第二年的事。
除了英语四级,重要的还有期末考。
这时候,老师所忙的,就是各种划重点。同学们所忙的,就是各种背重点。
学过一遍的东西,经过重点筛选,还是觉得陌生。但临阵,大部分人还是抱住了佛脚。有个别抱不住佛脚的人改抱人脚、书角抄袭。
每每进考场前,楼内的大屏幕滚动着,某某学院的某某学生,在某某考试中作弊,特此作出通告。
屏幕上没有心理学院的学生,不是因为他们多自律,而是作为学校的高材生,丢起脸来摔得更疼,被学院内部处理了,两个。这在木沙看来,是二次作弊。
但是感觉很奇怪,因为平常测验,老师都是允许翻书的,无形中,似乎模糊了作弊的羞耻心。
其他科目也还好,除了计算机课。尽管绕过了学校期末考这堵墙,但全国计算机二级考试的挑战就像一个深渊,单单想想,就叫木沙觉得害怕。
如果那时的木沙,能够积极一点,把自己的恐惧告诉计算机老师,或许能够得到指引,帮她渡过难关也未可。
可正如历史老师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眼看底就要掉了,木沙实在无心去想上面是盖平房还是高楼大厦。
半年过去了,没有人问过她学校生活怎样,钱够不够花。自己也不肯开口主动提起,即使问了,又能什么呢?
当木沙接过班干部发下来的学生证,往火车票学生优惠卡上填乘车区间时,就在想今年要不要回家,这东西能不能用上。
“期末考成绩下来了,发在班级群里,你好像考得还不错呢。”刘远通知木沙。
还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是班级第八还是年级第一?不错可上可下,至多免于垫底。
还是怀着某种期待跑到宿舍楼旁边的微机室,登录,打开班级群的图片一看,班级第四,木沙的心立刻冷了下来,第一个念头:这样的成绩,加上平时比惰性气体还惰几分的活动表现,奖学金这茬儿不用想了。
她又回头把前三名看了看,一对情侣分列一二,一个胖女生占据第三。情侣虽遭舍友打趣,可精神可嘉,每次上课都是前排。胖女生虽也相貌平平,但不知为何,自信稳重,还带一种领导气质。也算输得心服口服了,实际上,这成绩,比自己预想的还好一些。
再看其他舍友的,张元元不错,边月和王瑾一般,刘远稍差了些。
刘远写字不好看,她曾对木沙:“别看我写字不好,有时候还遭人笑话,可拿过我的试卷一看,尤其物理化学,常常都是满分,嫌我字丑的人就笑不出来了。”
也许吧,不知道刘远在看到成绩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慨人外人,外,一山难平又一山。
只是自己,终是平凡,这样的平凡值得谁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