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的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个音。
“不急,不急,你休息好了再。”
寒冰的声音在发抖,在确定她已经无性命之忧了之后,她悬着的心,绷紧聊身体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此时的梁雄,激动得难以言表:“您您您,难道真的是……”
汪志清乌黑的双手沾满了血迹,看得寒冰一阵皱眉:“你连手都没有洗?”
“老夫这不是没来得及嘛,再人已经救回来了就可以了,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他的行事风格倒是有点合她的胃口,所以寒冰对他坚持要跟在她身边的想法也不那么反感了。
“先生,请受弟子一拜。”
梁雄整理好了衣袍,身体匍匐在汪志清的脚边:“当年先生所授的针法和医术,才成就淋子,弟子此生无以回报。当年噩耗传来,弟子悲痛欲绝之际,所能做的只是为先生立了牌位供奉在祠堂,日夜高香不断……”
“打住打住!老夫还没死呢。”
“是,但之前弟子并不知晓。”
“你是看见尸身了还是看见老夫咽气了?还立牌位呢,晦气不晦气?还不赶紧回去给老夫撤了?”
“是是是。”
梁雄激动万分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里泪光涟涟。
汪志清虽然医术高明,但脾气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他一生终于医术,终身未娶,没有子嗣也没有弟子。
而今,他自称弟子,他也没有反驳。
这如何不让梁雄兴奋?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已经开始大喊大叫了。
崔嬷嬷亲自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寒冰看了一眼,接了过来。
“劳烦崔嬷嬷了。”
“这是分内的事。”
寒冰沉默,这怎么可能是她分内的事情呢?她是冉宗延的奶娘,在王府里是可以跟严良东平起平坐的身份。
平时就连冉宗延,见了她也是恭敬有加。
不用猜也知道,她特地来是为了什么。
“这座院子,是萍儿和九妹两位姑娘自己要求搬进来的。她们来求了老身许久,老身不得已才答应了。”
正在努力口口喝着药的萍儿也配合的点点头。
寒冰看得一阵头大:“你干什么?喝药就好好喝!”
“寒姑娘,她可是刚刚才死里逃生,你就凶她。”连梁雄都看不下去了,这什么态度?
汪志清乐呵呵的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寒冰一记凶狠的眼神扔了过来,梁雄立刻闭上了嘴巴,徒了汪志清的身后站定,再也没有开口过一个字。
一碗药下去,萍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这也太快了吧?该不会是什么激素之类的东西?
见她眼里对自己所开的药方有所怀疑,汪志清顿时不高兴了:“姑娘,老夫可是神医!”
“知道了。”
“知道还瞪人?”
“讨打?”
汪志清正欲还嘴,被身后的梁雄阻止了,对他拼命摆手外加用眼神疯狂暗示。
这女人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没看见刚刚连王爷都被她从窗户给扔出去了吗?
半靠在寒冰怀里的萍儿,在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之后,神情焦急的开口:“大姐大,那个男人姓严!”
一句话而已,得她气息又开始紊乱了起来。
寒冰一边替她顺气,一边追问:“全名是什么?”
“不知道,九妹当时惊呼,又是你,严……然后就被打晕了。”
姓严的不就只有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