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蘅淡淡道,
“若是为了玉尘,本王甘愿俯首为臣。玉尘也值得本王以此为聘。”
女子闻言,都红了眼。
不单是嫉妒宫长诀能得楚冉蘅倾心如此,也是羡慕宫长诀,能有人愿意为为她这么做。
毕竟这世间女子,有哪一个敢有这种想法,又有哪一个女子的夫婿愿意对女子屈膝以对?
若是她们也能被人这般视若珍宝,该有多好?
宫长诀揪了一下楚冉蘅的手,低声道,
“胡闹。”
楚冉蘅道,
“西青五皇子,倘若你输了,不仅仅是新娘不能带回西青,我大周还要你西青退兵出关,议和书上双方平约,将鄞州土地全然还回来。”
余宸看着宫长诀,宫长诀的目光正好对上余宸的视线。
余宸忆起那一夜,他将宫长诀抵在墙上,低声絮语的情形。
那时,不管是为了什么,宫长诀都没有推开他。
定王就算他再光风霁月,名声大噪,也总是没有荣登大宝的机会。
而他余宸,如今是西青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子,她要一生显赫无双,不用看人眼色,只有他能够给她。她认清这个事实之后,必定会投向他。
余宸定定地看着楚冉蘅,道,
“好,本王答应你,限时一月,一月之内,我西青铁骑必定踏破你大周鄞州,入侵青州,到时,倘若你定王输了,这大周,便全然供我西青打入,长安这片土地,全然归我西青所有,没有议和书,只有投降书,如何?”
大殿中人心心跳交杂加速,虽然他们相信长公主殿下能与定王走到最后。
可是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
若是在这期间,长公主殿下认为投入西青五皇子怀中,能使西青势力遍布中原,土地开阔无比,也能顺势使她自己成为这万疆之国的女主人,而选择了西青五皇子。
那大周岂不是麻烦了!
这般将一整个国家交给一个女子,不妥!不妥!
别说脑子灵活的文臣,就是满殿的武臣都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要出来阻止了。
只是高位上坐着的杨晟,一句话便让众人止步。
杨晟眸光流转,
“这般打赌,实在是有趣,只是,朕也想参与进来,不知五皇子意下如何?”
殿中众人几乎要介于崩溃的边缘。
属于关无忘一派的人心中很是一团乱麻,不说上面坐着的是真皇帝假皇帝,只要是大周的皇帝,这般名声传出去,岂不有损国祚?
再者,玉尘与陛下,那可是长姑与侄子的关系,这是nn啊!
说出去,大周还怎么做人!
可是,要是陛下参与进去,却又可以防止玉尘因为想当一就选择余宸。
毕竟,要是陛下赢了,玉尘亦是大周之。
余宸开出的条件诱惑力就会一下子被冲淡。
众人煎熬不已。
杨晟走下龙椅,不知是那一身龙袍带来的威严,还是上位者自有威慑力,众人安静了,
“自今日起,玉尘长公主记于宗籍外册,不记皇家宗籍内册,朕一直有此意,毕竟玉尘非朕亲生姑母,当初先帝贸然记其于内册本就有所不妥,今日,也算是拨乱反正。”
窃窃私语的声音又起。
皇家宗籍外册不与内册之人论亲疏长幼,因为外册全都是历朝历代认来的公主,大多和亲。与本朝任何真正的皇室贵族其实没有长幼之分,只称作是公主罢了。
外册与内册之中的人联姻的也不少,有一些是上位者看上了自己身边的侍女,或是某些平常人家的女子,便会给对方的身份加重砝码,好门当户对。
如今杨晟这么说,便是有了正当的与宫长诀联姻的理由。
二者之间不算是nn。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差一点今日这登基大典就要传出惊天丑闻了。
杨晟道,
“朕的要求,与定王一致,至于玉尘何去何从,都由玉尘一个人决定。朕不会强迫,也希望西青五皇子可以信守承诺。”
余宸嗤笑一声,
“你大周二人联合制衡我西青一人,传出去,岂不是有失公允?”
杨晟道,
“朕乃天子,择亲之事重中之重,而玉尘与朕之间从前是姑侄,一直以礼相待,玉尘眼中,朕不过孩子尔尔,而定王身份不如西青五皇子显赫,将来能给玉尘的也远少于西青五皇子,西青五皇子又不觉得自己欺辱了大周?”
余宸一时竟被堵的没话说,而他看向宫长诀,不知何时,宫长诀和楚冉蘅已经分开,宫长诀站在了更后面一些的位置。
外册之公主,自然地位远远不如内册公主。亦不应该坐在高位上面。
宫长诀只是面容淡淡,看不出情绪。
众人于宫长诀,此刻已经没有羡慕了。
这哪里是在争她,这是在争家国皇权!
一个被放在皇权之中的女子,就算不死,结局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