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立即拍板,“那行吧,从今天开始算,干活偷懒要扣钱的啊,别整得你最后还欠我的钱……”
“不会不会!”许杏花连连摆手,这么好的机会她会珍惜,不会偷奸耍滑。
岑杨推开门进来,随手关上房门。
岑欢满头黑线,“大哥,有事儿?”
岑杨走到炕边坐下,把闷在肚子里几天的话一股脑儿的说出来,“我听说今天一天大爷和大娘又在打架,不如咱不要那一半抚恤金了吧?”
岑欢深呼一口气,化身岑怼怼,“大哥,他们就是打给咱们看的,认真你就输了,你大爷早就不是你大爷,你大娘也不是你大娘。
爸妈走那年,你七岁,我二哥五岁。
生产队分苞米,你们挑不动,让你大爷帮你挑,你大爷说他没空。
让你三叔帮忙,你三叔让你三婶拽走了。
你们没法子,兄弟俩抬,走出去三步就摔了,哭着一粒粒的捡起来。
王大爷抱着王小妹挑着苞米回去让你们别着急,他回头就来帮你们挑。
结果王大娘病着,他要熬药给忘在了脑后。
你们巴巴的在晒谷场等到天黑,靳老爷子下班回来帮你们把苞米挑了回来。
我七岁那年发高烧,家里没钱治病,你去找你大爷,你三叔,人都躲着。
那几天王小妹也在生病,王大娘把钱都花光了。
靳老爷子下乡了,没回家。
你见我快要烧死了,跪在你大爷门口求他,人根本没搭理你。
最后还是王大娘把家里的口粮卖了一些,去葛大夫那拿了退烧药。
第二年秋天大旱,整个村子都要饿死了,你大爷,你三叔还买肉吃呢。
你找他们要一口米汤他们都不给。
王大娘出门带了粮食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四哥跟严家走了,给咱换了几个活命的饼。
这些年,像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哥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
他们不是你大爷,不是你三叔,他们连人都不是,连人味儿都没有!
抚恤金,我一定要拿回来,那是爸妈用命换来的,那是咱们的!
我和几个哥哥都是一个爹妈生的,都是靳老爷子教出来,我能差到哪里去?
为什么我投河之前那么邋遢,遇到事情只会哭,成天只想当个米虫。
因为岑春兰一手把我拐成那个脓包样子的。
我不经历那次生死,还是那个死样子。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拐带我吗,因为岑春兰喜欢靳老大,觉得我抢了她的姻缘。
她要把我变成个傻子,把靳老大抢走。
谁知道靳老大牺牲了,岑春兰对我恨之入骨,当着全村人的面传播我得了过人的病。
她吃我的用我的,还想害死我!
这样的一家子,凭什么要放过,啊!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咱们残忍!
大哥,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好吗?”
岑杨看到岑欢红了眼睛,急忙表态,“五妹,好好好,你是对的,是我犯傻了。”
岑松心中那一缕怀疑消失殆尽,原来五妹被岑春兰骗得这么惨,他绝对不会放过岑春兰。
岑欢目光一转,压低了声音嘀咕,“二哥,明天早上你带几个哥哥去岑温家搬东西,还能用的直接用来砌墙,砌猪圈,鸡圈。”
“啊?”岑松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五妹又动手了。
岑杨眨眨眼睛,什么都没说,拉着岑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