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拨通电话就被劈头盖脸一通骂:“你想干嘛呀,肯定是因为你他才跟我撒谎,昨才答应陪我一块儿去珠宝展的,刚过去不到24时就出尔反尔了,你不是因为你还有谁?是不是我一直太让着你所以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啊,你是他女朋友吗,他追过你吗?就你他妈的自己不要脸往他身上贴,图他有钱还是有权,照过镜子吗就整瞎嘚瑟,你他妈是哪根葱自己没点数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卖早点的煎饼妹,学再久的芭蕾你也成不了真正的鹅!”
饶是仙女也要生气了,田一晨努力地控制着表情,紧闭着嘴唇双眼不停扑闪,差一点眼泪就要下来了,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截帘的评价……还没想好怎么回应,那边的黎岸已经把电话挂了,一点余地都不留。
田一晨如鲠在喉,挤出一张笑脸:“没事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我现在要写作业……你不要打扰我……”
只见她拿出笔狂戳笔记本,纸张都要戳破了,眉头紧锁,像一只气急聊猫,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种阵仗真的几年也碰不到一次,上一次还是学快毕业的时候,田一晨精心为毕业演出准备的服装被追逐打闹中的黎岸撕坏了,怎么每次都跟黎岸有关?
“别戳了,死掉了,真的,你看都戳烂了,必死无疑……”章嘉许生怕错一句话然后火上浇油,身上直冒冷汗。
安慰一个心情低落的人尚有方法,平息一个人心中燃起的怒火,无计可施。
这边一个,上海还有一个。
屠鹏飞,你有种就离开清溪,否则等着老子来收拾你吧,皮都给你剥干净!
田一晨看见他一脸家子求饶的样子,突然就不生气了,问:“你知道我在戳谁?”
“黎岸啊,他话有时候不太考虑他人,就别跟个傻孩子过不去了,你可是田女侠。”
田一晨摇摇头:“他是该戳,但罪不至死,一会儿我再戳,我现在是在戳屠鹏飞,别让本女侠碰到他,否则……”
“否则如何?”
“绑他回来给你打。怎么开心怎么打,好不好?”
章嘉许笑的肚子疼,大方地:“不用这么麻烦,田女侠可自行处置,就地正法即可,不必上报。”
田一晨真正看到章嘉许身上的伤时,第一反应是蒙上了眼睛,那一块块青斑,让人看着就疼,还有那几处皮开肉绽的伤口,摘掉纱布后又开始出血,他紧皱着眉头,也是不敢睁眼,咬牙忍着进入医院后的第二次摧玻
“这几伤口不要碰水。”
“那我洗澡怎么办?”章嘉许觉得疼痛已经不是最严重的问题了,毕竟昨晚都熬过来了。
医生无奈地:“只能用水擦擦了,没办法,后上午再过来换一次药,等办完出院手续就可以回家了。”
章嘉许换完药之后在田一晨的协助下换上干净的背心和卫衣,左臂重新用三角巾固定,然后坐进轮椅等待着办出院手续的蒋霁明回来,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打斗,忍着痛:“宝宝,这几先不要出门,我不放心,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善罢甘休了。”
“嗯,我知道了,你要在家好好养伤……等黎岸回来,你跟他解释一下,他现在非常生我的气,好不好?”
什么叫学再久的芭蕾你也成不了真正的鹅,人家丑鸭能成鹅是因为爸妈就是鹅,人类的爸妈是人类,努力的人类难道不会变成更优秀的人类吗?
真是气死本女侠仙女了。
按照田女侠的本色,应该拖出去乱刀砍死!
真是越想越生气,“算了,解释个屁,我要打死他!你要是拦着我,就连你一块儿打!”
章嘉许叹服,上下比划自己:“就这样还需要别的解释吗?凭我现在是拦不了你的,不过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尊严?不然以后日子也太难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