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苏红，见她皱起眉头，貌似不解，小丫头接着又说：“宁王殿下是个闲散王爷，就知道吃喝玩乐、琴棋书画，没有上进心，据说就连皇上也不待见他。这样的人，老爷心高气傲，怎么会看得上？”

“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苏红忍不住笑了。

“小姐告诉我的。她说有一次，老爷在她面前发过牢骚，说宁王爷不学无术，成不了气候。其实那个时候，小姐已经打算把自己的心思告诉老爷了，听他这么一说，又不敢说了。”

不学无术？闲散王爷？那自己是什么人？小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卧薪尝胆、隐而不露？正想着这些，却突然听见莲儿一声叹息—

“其实小姐如果真的嫁给了宁王，未必是一件坏事。”莲儿说着，看了眼苏红。也不等她询问，自顾自地解释道，“小姐这个人性格单纯，不谙世事；如果真的嫁给了太子，进了宫，不得宠，说不定最后郁郁而终，下场可怜。宁王就不一样了，虽然没什么野心，没什么抱负，可也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小姐几次见到他，看得出他还是挺博学多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也谦和有礼，对小姐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小姐。”莲儿说完，又是深深一叹，语气里流露出惋惜和不安。

“算了吧，这是小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就别想那么多了，省的让小姐知道了埋怨，老爷知道了训斥。”苏红劝慰道。

莲儿虽然觉得苏红这样说有点不近人情，但仔细一想，也是对的。小姐要干什么，只能自己和老爷说出来，自己没办法越俎代庖，如若小姐知道了，弄不好会以为自己是自作主张。所以这些话还是放在心里，只是看着苏红，又忍不住嘱咐道：“刚才的话，我只不过是发发牢骚，你可别告诉小姐，别往外传。”

“莲儿姐姐，你放心。我虽然是初来，却也知道利害。你说的话，我是万万不会告诉旁人的。”

莲儿见她态度诚恳，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琴棋书画，博学多才，谦和有礼？听到别人对完颜宇的评价，苏红不知道该哭该笑。她知道，完颜宇确实是这样一个人，起码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国家大事，不闻不问；逗猫遛狗，稀奇古怪，第一个上，从表面上，对任何人没有威胁，可实际上呢……

苏红不知道完颜宇是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自己的实力的。自己四年前加入他，那个时候，他的旗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这还只是女杀手，其他的，苏红并不知情。哪怕是相对于其他人，自己距离他最近，他都没告诉自己分毫。当然，苏红也不想知道。她已经认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知道的太多，反而无法抽身。还不如一无所知，所以将来还可以了无牵挂，避起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