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凝总也不说话,阿罗问她:“你怎么看?”
张以凝头也不抬地说:“比起研究他们怎么进去的,似乎,搞清着火时,门为什么被锁住了,谁把门锁住了,更加重要吧。”她的声音很平静。
短暂的沉默。
“有道理,你怎么不早说,哎!”吕大平一拍大腿。
大家也都陷入了沉思。悲痛真是容易蒙蔽人的双眼。
“那门就只有一把从外面锁住的锁头,对吧?”尤玉兰问。
阿罗点点头。
“你们必须把那个锁门的恶魔揪出来!”邹俊再次激动起来。
“没错!”其他人目光如炬。
场面再次进入充斥着猜忌、埋怨、不解与鞭策的激烈交流中。
结束后,这些痛失爱子爱女的可怜人们再度沉浸到了无以名状的悲痛中。阿罗安排其他几个调查员把大家一一送走。
“唉,真是太难应付了……”调查员坐在位子上使劲搓着太阳穴。
“还好意思说,我最后跟你强调一遍,以后别把我们掌握的信息乱跟人家透露!这才哪到哪,没经调查的线索披露出去就是在给自己找事!”
“我错了我错了。”调查员赶紧给阿罗倒了杯水,接着说:“你不是说跟他们见个面能找出点新信息吗?我看这一顿讨论下来的东西,还不就是咱们分析出来的那些个?没啥用,徒增心塞。”
“没有信息?”阿罗的手指弓起来,在他那鬼画符的本子上轻轻敲了几下,“有一个家长根本没主动说过话,就说过一句话,还是被问到的,你发现了没有?”
调查员琢磨了一小下:“噢!东丽君!”
东丽君,李东宇的母亲。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自始至终,她一直眼睛红肿地盯着桌面,眼泪不时滴到手上。全程只说过一句话。
“她说什么来着?”阿罗盯着调查员。
“说……他们几个平时有时候会去仓库玩?”
“还有呢?”
“我记得就这句呀。”
“你换位想想,如果是你,在这个时候,会不会说什么废话?”
“废话?”
“一般人,也就说些和仓库相关的就完了吧,再不然抱怨几句。”
“啊,想起来了!她还说也不只在仓库玩。可是她有可能因为太过悲痛所以想到啥说啥吧。”
“一般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像别的家长一样揪着仓库本身不放,或不断怀疑他人吗?”
“一共说了一句话,还有半句是废话,确实不太正常。今天说的可是关乎她刚刚死去儿子的事啊。”调查员摇摇头。
“依我看,未必是废话。”阿罗斜眼看着对方,“这句话更像是强调,不一定与仓库有关。这和其他家长思路背道而驰,不是常规的必须有人负责的反应。”
“她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服了你……动动脑子吧!”阿罗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开始收拾他的本子。
调查员挠挠头,眯眼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一拍脑袋说:“没那么巧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