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开,不然我就自尽,郭铴,你要相信,我誓死不从。”相遂宁一脸决绝,她紧锁着眉头,眼圈红红,话间簪子已经抵到了她脖子的血管上,这簪子又尖又硬,一簪子下去,血至少能喷出一米多远,估计等不到大夫,人就没气了。
明珠伏在地上摇头:“二姑娘,不要,二姑娘,千万不要。”
“要不要这样啊,宁愿死都不从我?”郭铴饶有兴致地望着相遂宁,嗯,这个相家二姑娘,乌发垂顺,眼眸干净,那眉目纯得像山涧刚流的水,那的鼻尖,薄薄的唇,那满脸的委屈跟坚毅,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衣裳,错落有致的窈窕身姿。
这虽不是绝色,也是上上的长相了。
这要是死了,岂不是可惜?
以前他也对姑娘来强的,姑娘不从,他也不是没硬上过,不过姑娘又抓又挠的,往往弄得他一身伤,没趣。
后来他学聪明了,可以先哄着来,哄得姑娘放松警惕,或是下药,或是捶晕,得了手,再顺势扔到一旁就好。
相遂宁这倔的,跟茅坑里石头似的。
再硬下去,她怕要折了。
郭铴假意哄她:“你们几个都退远点,别吓着人家姑娘,相二姑娘,其实我就是怕你走累了,想跟你去客栈坐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然你先把簪子放下来?有话好好,你要是死了,就不怕你祖母伤心?再,你不是跟相嫣不合吗?你死了,她岂不是要笑死?你愿意?听我的,把簪子放下来,一切好商量。”
相遂宁咬了咬嘴唇,思考了一下,握簪子的手垂了下去。
“听话,听话,这样很好。”郭铴伸手欲摸相遂宁的脖子,那里刚才被簪子顶了一下,有个红印。
“别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我的手可没有长眼睛。”相遂宁趁他放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簪子抵在郭铴脖子上。
她的手很用力,抵的郭铴动也不敢动。
他的厮隔了好几步远,即使他们以最快速度奔过来,也不及相遂宁的手快。
郭铴怎会不知?
他冲厮摇摇头。
“站着别动,否则,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你敢阴我?”
“敢不敢的,也阴过了。”
“你敢杀皇子?”
“二皇子若不让我活,那二皇子也不必活了。”
这是他见过全青城最硬气的姑娘了。
别的地方硬不硬他不知道,反正话是的挺硬。
以前他对姑娘用强的,姑娘贞烈,或是投缳,或是跳河,可她们顶多弄死自己,这个二姑娘,竟想弄死他这个皇子?
瞧她了。
果然他娘得对,漂亮的女人,是不能信的,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这不就被她阴了吗?
“你若杀了我,会被满门抄斩,你不想活,也得想想家人,你爹,你娘,你祖母,你弟弟妹妹,你忍心让他们白白送死?那可都是人命啊。”
“我都没命了,管不了别人。”
额。
无情。
这么无情的女人,他还从未征服过。
有意思。
值得一试。
“其实,你把簪子放下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好商量。”
“从现在起,二皇子你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如果我反抗,一下子就可以捏碎你的头骨,头骨碎裂,样子有多惨,你没见识过吧?”
“我会在二皇子捏碎我头骨之前,把簪子插入你脖子里,那样的话,二皇子能不能捏碎我的头骨我不知道,但二皇子的血能飙到我的头顶,这是一定的。”
郭铴脸色一白。
这个相遂宁,看样子动真格的了。
她这是软硬不吃啊。
她这么硬气,郭铴反倒不好动手了。
毕竟人家的簪子顶着他的脖子,那簪子,可比他脖子硬太多了。
“你放了我,我放你走,这样行吧?”郭铴试着跟相遂宁商量。
相遂宁摇摇头:“你最好乖乖呆着不动,一盏茶的功夫,我就会放了你。”
她自然不相信郭铴的放了她的话。
一旦她松了手,想要再偷袭他,难如上青。
自然,也不能挟持他退出巷子,那样即使能坐马车回家,能摆脱他,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偷偷报复?
一盏茶的功夫,足够等到禁卫军了。
如果相遂宁没记错,每的这个时候,都有一队禁军从这里经过,再绕出巷子,往不远处的流云坊去,过了流云坊,又会经过赌坊,青楼,这样绕着青城走一圈,擦黑的时候,开始交班。
这还是有一回陆御跟她一块喝茶,正巧看到蓝褪从茶楼下经过时,陆御给她讲的。
后来相遂宁也留意过,确实禁卫军的队伍什么时辰出现在什么地点,是一定的,没有特殊事项,即使下雨下雪,也不会更改。
禁卫军听命于皇帝,不像那些衙役,听命于府尹周大人,或许他们会惧怕郭铴的身份,会给他行个方便,禁卫军那里,虽不敢拿郭铴怎么样,但郭铴应该也不敢在禁卫军面前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再则禁卫军也可以充当证人,如果事后郭铴还敢图谋不轨,或是相遂宁出了什么岔子,认准了,都得赖到郭铴头上,不能便宜他。
一盏茶的时间,甚是煎熬。
相遂宁不知禁卫军能不能准时到达。
她只能赌。
还要赌这期间郭铴不反扑。
要赌郭铴的厮不会群而攻之。
否则,她只能束手就擒,要知道,她只是吓郭铴,却并不敢真要了他的命,杀皇子,如同弑君,即使不灭九族,也会满门抄斩。
即使她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不管不顾她上了年纪的祖母,还有那个疯疯傻傻的母亲,当然了,汤娘母女是死是活,她无空惦记,她爹相遂宁,也不在她的考虑之粒
一盏茶的功夫已过,还是不见禁卫军来。
郭铴已有不耐烦的神色,他的几个厮,也开始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