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大辣椒,一走一弯腰。
“啪啪啪哗哗哗”相遂宁正欲推门去看看那公子的模样,不料郑仵作家的两扇门突然被顶开,两扇门啊,竟活生生的被揣掉了。
一把刀飞了出来,光华飞溅。直直地插在相遂宁面前的门槛上。
三四个人落荒而逃,皆戴着竹帽挡着脸,从相遂宁身边经过时,带起的风差点儿给相遂宁掀翻。
白衣公子蹲在那儿,半边袍角已红。
满院的血腥气。
“你的白衣公子受伤了。”陆御撇了撇嘴:“还擅不轻。”
“我没事,你快来给这位大叔看看。”白衣公子抬头,竟是蓝褪。
竟然是蓝褪。
早该猜到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那么色艺双全呢。
以往的蓝褪多穿黑红两色的衣裳,这日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竟少了一分柔软,多了一分凌厉。
相遂宁使出吃奶的力气拔炼,双手递给蓝褪:“你受伤了吗?重不重?”
陆御直叹气。
这种花痴。
人家刚完没事,她还上赶着关心。
还要帮人家拔刀。
要不要色的这么明显?
以前青城的姑娘色眯眯的望着蓝褪,他都是视若不见,相遂宁给他递刀,瞧他那甘之如饴的模样吧,甚至还有些羞怯,跟个娘们似的。
呸。
这画面看不下去,陆御给郑仵作看伤,伤在左脸,几乎划开,翻着黄色的脂肪。伤口看似凶狠,还好无碍,将养一个来月,把血气养回来,也就没事了,顶多脸上留疤,有碍观瞻而已。
郑仵作不顾自己的安危,执意要去看他夫人。
还好他机敏,将他夫人藏在一口米缸里,他虽受了伤,他夫人余氏却平平安安。
郑仵作松了一口气,余氏看到他脸上的血,却吓得又叫了起来。
又一次受惊吓,只会比以前病的更重。
陆御拿出了他的祖传黑丸。
郑仵作喂给余氏服下,才姑上擦自己脸上的血。
“多日不见,你怎么在郑仵作家?”陆御跟蓝褪聊了起来。
“今日不必当差,陪我妹妹去买丝线,听到这里有打斗,就让我妹妹跟丫鬟先回去,我进来看看。”
“你没事吧?”
“没事,没受伤。”
“当真无伤?”陆御捏捏蓝褪的胳膊,又摸摸蓝褪的腿,然后双手掐一掐蓝褪的腰:“你要是伤着了,可千万出来,不然有人要担心死了。”出这话,陆御还故意看了相遂宁一眼。
相遂宁脸一红。
猪队友,倒没假话。
蓝褪脸上亦是一红,拱手对陆御道:“多谢关心,真的无碍。”
“你可看清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找郑仵作的麻烦?”
蓝褪摇摇头。
“原来没看清啊,那怎么不见你追?”
要知道敢在禁卫军脸上放肆的人,涯海角,也是要追回来的,今日那几个跑出去,蓝褪丝毫没有追出去的意思。
“他们意在伤害郑仵作,郑仵作无碍便好。贸然追出去,怕中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反而不安全。”
果然是禁卫军,心眼都比别人多。
“只是不知什么人下的手,我虽帮的了一时,可以后……”蓝褪有些担忧。
“不必担心,我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相二姑娘知道?”
相遂宁点零头。
“如果我没看错,来的人里,有一个是八喜公公。”
八喜公公近来操持常公公的后事,经常在青城走动。
他跟郑仵作有什么瓜葛,怎么还动起武来?
那一刀伤在郑仵作嘴角,他为什么要划伤郑仵作的脸?
郑仵作已经跪了下来。
他跪在院中的芭蕉树下,怎么都不肯起来。
“那日去给常公公验伤,八喜公公也在旁边,他告诉我常公公的脖子有勒痕,让我告诉周大人,就常公公是被人勒死的。可我查了常公公的口鼻耳朵,他在临死前,明明泡了水,生生的被水憋晕了过去,当我出常公公水溺之事的时候,八喜公公脸色都变了,他不准我再动常公公的身子,甚至衣裳也不让我解开,就让我收手了。”
作为仵作,尸首的一片指甲,一根头发,可能都暗含线索,不可错过。
郑仵作去验尸,竟被八喜阻挠,连常公公的衣裳也不让动,就让郑仵作常公公是被勒死的,他为何要这样做?
郑仵作一脸羞愧:“拿人钱财,得替人话,我这一生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事,只是近来夫人身体不好,为了给夫人瞧病,我想多挣些钱,可又没有别的收入,八喜公公,只要我按着他的做,便给我二十两银子。为了银子,我听了他的差遣。我心中内疚,曾将此事讲给我夫人听,我夫人又愧又怕,得了心病,如今愈发重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他为何要划伤你的脸?”
“八喜公公曾,不准我将这事讲出去,这几日常有不明人物在我家门口转悠,想来是监视我,怕我私见外人,怕我多嘴,不知怎么的,今儿八喜公公动了杀心,他欲割我的舌头,让我以后都不出话,只是我奋力挣扎,又巧遇这位公子相救,所以才得以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