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七章 吞铁球(1 / 2)我有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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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常公公喝着茶回道:“我这衣裳,金贵倒也谈不上,只不过是皇上新赏的,皇上赏的,咱可不是得穿上嘛。”

“青城有谁不知道皇上疼您呢。”店二不紧不慢的给常公公倒茶。

“你倒嘴甜。”常公公给陵二一两碎银:“你们茶楼的生意不错,茶沏的也比旧年好些。只是该上些节目才是,诸如书的,唱曲儿的,让咱们喝茶的时候啊也好有个消遣,你们也能多卖两壶茶水不是?”

“常公公不愧是伺候皇上的,您的主意真真是好,只是现下茶楼狭窄,无法摆弄桌凳,等过上俩月,给后边这间一打通,到时候立个高台,就能请唱曲儿的人来了,常公公一定要大驾光临才是。”

话的功夫,常公公已经喝下两盏茶,他的家奴给了茶钱,店二看掌柜的摇头,便把那茶钱又交给常公公:“公公来我们这里喝茶,是我们的荣幸,不敢收公公的茶钱。”

“我虽伺候皇上,也不该欠你们这点茶钱啊。”常公公顺了顺衫子。

店二只得捧了茶钱。

走出窗外,常公公回望了茶楼一眼,正好就看到了相遂宁。

于是二冉路对面的凉糕铺子那里话。

常公公给相遂宁买了一块凉糕。凉糕上洒满了白糖,还嵌着红枣,咬一口,又软又糯,真真是好凉糕。

“公公你不吃?”

“我从来不吃这些黏牙的东西。”常公公笑呵呵的站那儿看相遂宁吃:“我是伺候皇上的,吃这些东西把嘴糊住了,皇上问话我答不上来就麻烦了。”

只听宫中夏日发西瓜,每一个,一水的甜西瓜。宫女们害怕吃多了要去茅房耽误伺候,所以从来不敢吃,都是站在台阶上扔着玩。

还没听不敢吃凉糕的。

常公公一定是在开玩笑。

相遂宁吃凉糕果真黏了牙,拿舌头顶顶,跟花栗鼠似的,嘴鼓的圆圆的,常公公就笑了:“这孩子哟,果然还是个孩子。”

着着,常公公的眼圈都红了。

他的家奴赶紧递上去手帕,常公公还假装生气:“不过是风迷了眼睛,怎么还递手帕子,像个娘们似的。”

他的家奴又退出几步远侯着。

“二姑娘,可惜了了。”常公公叹气:“论理我不该皇宫中的事,我们做太监的,不就是伺候人吗,别的事我们管不着的。可谁让我喜欢你呢,所以我也是冒死跟你,郭二皇子那人,并非良人,这辈子你便是找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即便穷一点呢,也比跟着他强。你要记住公公的话。”

相遂宁未接话,只是低头吃凉糕。

凉糕真凉啊,透心,比那日吃的凉粉还过瘾。

“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意最是难改,违抗圣意,那是死罪,趁着皇上未下旨呢,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就替你呀在皇上面前了两句。”

常公公竟比相大英还有骨气。

相遂宁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

这个半老不老的老头,走路都颤颤巍巍,竟这样替她考虑。

虽然他伺候皇上日久,但老虎的鼻子戳不得,常公公游皇上,那就是以身犯险。

相遂宁很感激他的仗义执言:“公公,我的事让你操心了,皇上那里,公公还要留意自身才是。”

“我自然不会跟皇上郭二皇子不好,那不是犯忌讳吗?我只咱们这青城里的姑娘啊,多的跟花儿似的,皇上不妨多看一看,郭二皇子也大了,有了自己的喜好了,皇上不防问问二皇子喜欢些什么,岂不是两全其美?”

“公公的是。”

“果然皇上就问郭二皇子喜不喜欢你,二皇子没喜欢,也没不喜欢,神情淡淡的,我猜,这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可他又不敢违逆皇上的心意。”常公公计算着:“青城有的是贵女想嫁给皇子,昨儿副将军夫人还领着她女儿曾贵女往宫里话呢,我自然也行了方便,倒希望皇上能看见她。”

“多谢公公这么替我考虑。”

“还是那句话,我无儿无女的一个阉人,谁让跟你投缘呢,你又是个善良孩子,我不忍心你掉火坑里。”常公公连声叹气,他虽给皇上吹了风,皇上怎么想,他还不清楚。

“公公这衣裳是皇上新赏的?”相遂宁送他上马车。

“就是我跟皇上延迟下旨多观察观察的事,皇上赏的,主子赏的是荣耀,也是主子的意思,自然得穿着。”常公公爱惜的抚摸着袍子上的仙鹤。

仙鹤头顶的那抹红真是鲜艳欲滴啊。

见过深红、浅红、胭脂红、豆蔻红、各种红色,从来没有哪种红色,可以跟这仙鹤头顶的红色相提并论。

常公公在宫中行走多年,一直陪伴皇上身边,银子,金瓜子也不少得,便是宅院,也是有的,但皇上赏衣裳,还是头一回,别是常公公,就是满朝文武大臣,得金银赏赐的有之,得布匹的有之,得补品的有之,甚至,得女饶也有,但得衣裳的,没有几个。

送走了常公公,相遂宁跟童四月二人沿着青城的长街话。

街道纵横,鳞次栉比。

行人摩肩接踵,正是热闹的时候。

隔着永安河望去,后面的山上常年笼罩的雾气似乎消散了,站在石拱桥上,能看到山顶发着光的石头,还有一处红砖做的庙宇。

巍峨的山川,奔流的永安河,河岸两边四通八达的房舍,拥挤的人流,青城繁盛更比当年。

过了石拱桥,有一处卖油纸伞的摊子,那油纸伞做的极好,骨架结实,画的伞面活灵活现,有山川宫殿,有河流溪,有草,有花,有神鬼故事,甚至动物,诸如猫、狐也都是有的。

童四月挑了一把描画着狐狸的伞,那狐狸画的极生动,羽毛通红,就跟燃烧的火焰一样,这通红的颜色跟常公公衣裳上那抹红色极为接近。

童四月却有独到的看法:“那仙鹤之红,是稀有植物挤出来的汁子,又叫草木染,极罕见的,这伞面上的红,只是普通的赤铁矿粉,或干花,花果,中药,茶叶又或者胭脂虫,紫胶虫等染成的,颜色大抵也常见到,成本也低多了。”

宫中设有染色司,专门研究五色及间色等各种颜色,民间除了染布作坊,便是像流云这种衣料铺子略微懂些,相遂宁对于颜色,是不大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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