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姐夫(1 / 2)我有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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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栖身于烟花之地,为了报答,什么粗活重活,阿水也都做过,便为不肯接客一条,老鸨几次几乎要了她的命,那些伤疤,多半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如今,阿水不愿陷救命恩人于危难当中,此次她前来,甚至做好了回去当牛做马的准备,实在应付不了老鸨,宁愿跟她回去,哪怕挨鞭子挨刀子,她也认了。

只是老鸨她夹带私逃,偷了她的贵重物件,阿水甚觉屈辱。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没有做过的事,又是这样没品行的事,她不能担这罪名。

“当初我几乎被打死,多亏了二姑娘等人救我性命,不然此时,我早成了乱葬岗的一堆白骨。那时我被几个壮汉拖着,想把我投入永安河里淹死,我自身性命难保,哪里还能偷春花楼的银两首饰?那时的我是将死之人,朝不保夕,要那些金银细软何用?”

老鸨冷哼道:“你自个儿偷了藏起来,当然不认了,我看准了是你偷的。”

“我没有偷。”

“就是你偷的。”

这样争执下去,难得结果。

“不然,我跟你回春花楼去。”阿水望着老鸨。

这句话显然吓着了老鸨,她忙摆手:“我不要人,你把偷拿的银钱还了,咱们就一笔勾销。”

“我真的没偷”

“我有个办法。”相遂宁缓缓起了身。

内堂里不可开交,相遂宁这一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快坐下。”相大英瞪了她一眼。

这个惹祸精,还嫌惹的祸不够多吗?

“二姑娘有什么办法?”陆御的母亲庄氏倒是容饶样子,话的声音极为温柔,陆家的当家祖母,话甚是好听。

“既然一个偷了,一个没偷,那不如去见官吧。”相遂宁低眉:“还请春花楼列好单子明细,那些物件都很贵重,一样一样儿都要写清楚,据闻府衙大人手下一帮悍将,颇有手段,谁也别想在府衙大人那里蒙混过去,到时候若是阿水偷了那些东西,府衙大人自然会公正判决。”

不能找府衙大人,自古官官相护。

且不相遂宁的爹是二品,陆御的爹是御医,便是蓝褪那家世,他那公主娘,还有那驸马爷的爹,闹上公堂,他们一伙人保阿水,府衙大人岂是傻子?怎么会偏帮她一个老鸨?

再则阿水并不曾偷什么金银财物,若被府衙大人查出老鸨信口雌黄,岂不是要赏她一顿棍子?

既如此,退一步海阔空吧。

老鸨伸出两根双指:“两千两,不能再少了。”

众人无语。

刚才还两万两,这会儿变成两千两,这降价也降太快了。

“既然阿水不承认她偷了东西,长日久,我就大人不计人过,放她一马,那些偷窃的金银就算了,只不过我养她那些年,又请了嬷嬷教她技艺,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总要给点补偿的。”

青城百姓,三四口人一年也才十几两的花费。

陆御欲跟她讨价还价,不料他的母亲庄氏拦在前头,伸手在衣袖里一摸,摸出一千两的银票两张来。

她是有备而来的。

她喜欢阿水,愿意留她在身边,即使现在青城买卖人口的行市,一个丫鬟才十来两,但她看准了阿水,愿意出这个价。

陆御试图阻拦,谁家的银子也不是风吹来的,何况他爹那御医,也真的没有太多的油水,不能都便宜了老鸨。

老鸨故意揪住阿水:“如果你们不买她,那我就带她回去,反正砍柴了烧火了,生火做饭总是会的,再不济,让她接客,万一有人喜欢呢。”

“两千两你拿去,以后两清了。”庄氏把银票给了老鸨。

老鸨得了银票,当即松开阿水的手,吐了口唾沫翻了翻银票,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以后阿水便是我们陆府的人了,跟春花楼再无瓜葛,你写个凭证吧。”庄氏道。

得了银子,阿水现下又是这德行,老鸨自然愿意。

当即用相府的笔墨写了一页纸,跟阿水断了关系,算是把她卖给了陆府,以后是生是死或是荣华富贵,都跟春花楼无干了。

庄氏收了凭证,带着阿水离去。

没想到陆府主母为了一个奴婢肯亲自跟春花楼的老鸨面谈,愿意为了一个奴婢花费两千两白银,这要是换成米面,够一个户人家吃一辈子的吧?

当家主母,果然有风范,虽然陆御没个正形,但丝毫不影响相遂宁对庄氏的好福

老鸨得了银子,欢喜地的去了。

相遂宁亲自送陆御出门,却见老鸨坐在马车上悠闲的吃着苹果,吃一口,吐出一口皮。

她似乎是在等人。

见相遂宁出来,老鸨便咬着苹果冷笑道:“一群毛没长全的皮孩子,竟然骗到老娘头上来了,还假扮二皇子骗了老娘手里的卖身契,你们怎么不上?如今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把银票给老娘拿出来。”

相遂宁没话。

“既然到这步田地,我也不瞒你们,当初收留阿水,我根本没花什么钱,她在春花楼吃的用的,也都是最下等的,她身上那些伤,也是我打的。”老鸨哈哈一笑,嘴里的苹果蹦出来一块,她将苹果皮吐的远远的,又冲着相遂宁吐了口唾沫:“那些金钱东西,阿水当然也没偷,这些年,她给我挣的钱,也值好几张银票了,她不过是一颗我不要的棋子,你们愿意收留,收留好了,反正你们的两千两银子我是拿到手了,白白赚的。”

原来是为了炫耀。

“跟老娘斗,你们还嫩零。”老鸨又吐了一口,才坐着马车回去。

老鸨不是什么好人,相遂宁一直都知道。

老鸨的话,分明刺激到了相遂宁身后的陆御:“阿水被她折磨的没有人形,我们府上竟还出了二千两银子给她,如今想想,心里着实憋屈,我怎么就没按着她揍一顿。”

“是啊,我心里也甚是憋屈。”相果心不知何时从门后钻了出来,这两日他没有功课,所以也未进宫伴读,闲着无聊在府里晃悠,刚才内堂的事他都看在眼里,老鸨如此气焰着实让他不乐意:“刚才就该按着他揍一顿,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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