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她经历过很多大场面,已经修成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可是当她遇到真正的麻烦时,她的瞳孔也会出卖她?
“这个……好像是表公子。”丰臣靖彦咽下了嘴里的肉,他挺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徐涉,他的马尾斜在了他的肩头。
“嗯。”徐涉轻轻应了一声。
“敢冒这个险的,只有表公子,而敢冒这个险的,也只有大姑娘。”丰臣靖彦想咬一口肉,可他将手上的肉送到自己嘴边时,他却发现自己突然没了胃口。
徐涉的眼神不对,刀厚臣没敢开口问她什么。
围着烤堆坐着人又陷入了安静。
张廷牧脚边游过了一只黑皮蜈蚣,他缩了缩脚看向了徐涉,徐涉知道张廷牧在看自己,她胸口一起一伏,似是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接着她开口了:“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要多长时间?”张廷牧自然明白徐涉的意思。
“不知道。”徐涉的回答里带着一声叹息。
“好,我来做。”张廷牧突然变的很男人起来了。
回去时,沈仲宁说不如自己守在这里,若是有鬼子来,他也能及时通报给黑风山,徐涉却摇头,刀厚臣示意张仲宁不要多话,张仲宁一脸茫然,却安安静静地跟在了队伍后头。
徐涉扭头看了看落后自己两步的刀厚臣,她觉得自己应该向自己的伙伴坦白一些事情,她将自己手里的画纸递给了刀厚臣:“这个是我的表哥。”
刀厚臣一怔,他立刻接过了画纸去看,可是在他看来,画纸上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个人的形状来。
“我娘早些年间有一位养母,养母的大哥家里有些穷困,后来这一家投靠了我娘亲,只是我娘亲的表姐早年不听劝告,与人厮混生下了一个痴傻的孩子,我娘不忍心看这一家子为了这个孩子颇受折磨,便与她表姐商议之后……后来你懂的,你也是药人,自然明白我娘对我这位表哥做了什么,只是她手艺不好,后来我外祖父偷偷帮了她的忙,再接着,我这位表哥,成了与张廷牧一样的人。”徐涉的语气颇为平静,可她的眸子里却时不时撞开浪花,刀厚臣不敢喘粗气,他只凭息听着。
“所以,我摸到他时就知道他是个人。”张廷牧的脸色从画画的时候就一直凝重着,到现在也没有舒展开。
丰臣靖彦眯了眼睛,他无聊地编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不确定地问:“第一次,确信黑风山下的地道;第二次,取旧衙门里的黄金;第三次,联系不上人,却在暗河里发现了陈家表哥;这更像是,三公子在偷偷摸摸做什么,被大姑娘发现了,于是大姑娘便入伙了。”
“如果是你,你能在水里呆上这么长时间么?一千年……”徐涉看向了张廷牧。
“如果我的核心是初种,操纵我身体的是子种,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子种靠消化水里的养份存活,可是它们也会越来越弱,直到不适应而死亡;接着,比表层子种生存能力更强的中层子种也用这种办法延缓了死亡时间……如果计算得当,只要在我们发现他之前,位于核心的初种还保侍着活力,哪怕是处于假死状态,我们也能救活他;都说,干千年,湿万年,泡在暗河里,会保存更长时间吧?”张廷牧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