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们算人。”徐涉抿着嘴笑。
刀厚臣接着看徐涉,他感觉她哪儿哪儿都与别的姑娘不一样,又哪儿哪儿与别的姑娘也一样,反正她坐在这里哪怕不言不语也特别吸引人的注意力。
“刀大哥,你们在旧衙门那里游荡时,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物啊?”丰臣靖彦跳上了树,他坐在树杆上晃着两条腿,还含了一片叶子在嘴里。
“你是说附近可能有你们的同伴吧?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到。”刀厚臣说着还细细想了想。
“九哥心思深沉,二表哥是个混混,他们才不会被人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徐涉抬眼望了望丰臣靖彦。
沈季宁往这里凑了凑,他问:“姑娘为什么说自己的表哥是个混混?姑娘一看就是担过大风浪的人,那姑娘的表哥一定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一想到她的那位二表哥徐涉就感觉脸上挂不住,她耸耸肩膀道:“我大舅家早年被人算计,舅爷还入了大狱,舅奶吐了一升血,自那以后她就抛弃了大家闺秀所秉持的一切,让我大舅娶了我娘的一个女侍卫,我舅母是色目人,来自东海,连生三胎,三胎双子,也就是说光我大舅家我就有四个表哥,两个表弟,其中跟着我长年在海上漂泊的就是我的二表哥田恕。”
“表公子嘴巴特毒,有好几次我们遇到了海贼,本来两方人马要讲和了,偏偏表公子几句话引的那海贼要和他拼命,也偏偏那些海贼打不过我们,要知道我们每次出海,往回运的可是一船船的金银珠宝,不敢大意马虎啊。”丰臣靖彦在树上接了一句。
沈仲宁听的来了兴趣,他也问:“可姑娘毕竟是个女子,怎么让姑娘一个弱女子出海呢?”
“啊……如果我是弱女子就好了,像我表姐表妹那样,靠个男人,伸着手要漂亮衣裳和金银首饰,不给就撒个娇,或者哭闹一场,顶了天闹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这样的日子才是贵小姐过的。”徐涉展唇一笑,眼里那汪浪花没藏住,沈仲宁看着她的眼睛呆了两秒,忙垂下了头。
“姐姐,你有我呀,有九哥,梦武海峡那边你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小情人呢!”丰臣靖彦扶着树枝往下看。
徐涉抬眼瞪向了他:“你把嘴闭上。”
刀厚臣多看了徐涉几眼,他道:“我听闻我们统领说,只有神人才能出海,才能压得住海浪和风暴,才能镇得住大船,想来姑娘压力一定很大,而这种人,往往也有比常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嗜好……”
“啊,徐姑娘极爱喝酒!”沈季宁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邀功似地看着徐涉。
徐涉一挑眉,没说什么。
“还……不爱留活口。”沈仲宁裂嘴一笑,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丰臣靖彦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个话题他倒是没参与,他只冲沈季宁和沈仲宁眨了眨眼道:“我去弄些野味来,这半天我都饿了。”
“我去帮忙!”少言寡语的沈仲宁忙起了身。
“不必了,我怕吓着你。”丰臣靖彦笑笑,一提身子消失在了草丛里。
有了吃的,这一行人不说话便也没有那么尴尬了,直到天色黑透了,张廷牧也没上来,刀厚臣看了徐涉一眼,她好像一点着急的意思也没有。
“那位廷牧兄弟不会有事儿吧?”末了,刀厚臣还是问了一句。
徐涉动了动眸子,她抬眼看向了刀厚臣:“让仲宁回去报个信儿,就说我们晚上不回去了,不用带食物回来,带些水就好,叫他们不必担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