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俱都不发一言,不约而同的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生怕一个不好,这难以收手的差事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姜检掀了掀眼皮,斜斜睇了众人一眼,刚想开口,脚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龇牙咧嘴一番。
来喜偷偷瞥见他这副模样,忙从旁搬来一把太师椅,“老爷,您先坐着您这脚上的伤可也耽搁不得。要不,小的先给您看看?”
姜检见对面一众幕僚径自低头寻找金子的模样,只得轻轻颔首。
又对着众人的方向,微微一歪嘴。
来喜会意,很是熟稔的从一旁的柜子后面摸出一只小药匣来,上前一边替姜检褪了脚上的鞋袜,一边皱眉道,“这可真正是伤得不轻,您只怕得要好生养上几日才行。”
“如今惹下这大祸,我哪还有什么养伤的心思?说不得要去宫里跪着请罪去哎哎哟哎哟你下手轻点儿”
姜检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稍微舒服的歪坐在太师椅上嗯,这把椅子歪着有些不舒弹,下次得让来喜搬张软榻来。
来喜手上动作虽轻,速度却是极快,细细查看了一下,见脚面上只是被砸破了一块皮肉,外加砸青了三个脚指甲,看着血呼啦的流了不少,万幸骨头什么的倒是没有伤着。
心里不由暗叹自家国公爷就是好运道,那御赐的玉镇纸都摔成几瓣了,愣是没把这脚砸出个好歹来啊呸他怎能这般想呢。
他赶紧抛开那些七想八想的心思,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很快就给伤口撒上特制的金疮药,又拿过布带快速的把脚给包扎好。
姜检一边看着他的动作,一边唉声叹气,一副愁苦到不行的样子。
来喜抬头与他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一边收了药匣一边道,“哎呀我的爷!您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许多血,还是进去躺着歇会儿这儿就算是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就算是小的无能,这不是还有诸位先生在吗?有什么事是先生们办不了的?”
姜检对来喜的这番话满意之极,正准备抬手抚须夸赞他一番,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众幕僚径自垂头不语,压根就没人接来喜的话茬儿,包括那个总是喜欢管头管脚的无明
他心里不由又有些不得劲起来,已经抚上美髯的手只得握拳抵唇,轻轻咳了几声。
无明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姜检,在瞥见他那被包裹的犹如粽子一般的脚,心中暗叹一口气。
“国公爷,算上今儿这件,今年您已经不小心打坏了三件御赐的珍宝了”
“有这么多了吗?”姜检抬头看向来喜。
来喜给了他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转身就捧着药匣去了一边。
姜检只得伸手摸了摸鼻子,“这这不是比去年少一些”
“现在还只是阳春三月。”无明淡淡接了一句。
姜检无法,只得使得最后一招,“咱们还是先说说先生你刚刚说得那个消息,这这玉镇纸还是留着诸位先生回头再替我想了法子遮掩过去吧。”
众幕僚相互对视了一眼,俱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国公爷闯了祸之后每次都来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