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沈樾生无可恋。
那厢,路詹飞驰回厨房,咣当将门反锁,眉头紧蹙的望着案板上那条完整的鱼。
莫说不会做水煮鱼,他连鱼如何开膛破肚都不太知道。
总不能像杀人一样简单粗暴吧!
现在,他家殿下也指望不上了
绝望的望着案板上的鱼,路詹倚靠着门板,身子一寸一寸下滑下去。
就在他屁股要坐地的一瞬,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他可以去打包一份回来,然后冒充是自己做的!
想法一出,路詹立刻精神抖擞起身。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
而此时,宋瑾带着万喜,溜溜达达去了府中大厨房。
路詹霸占着小厨房不出来,他俩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先去大厨房蹭吃蹭喝垫垫肚子。
毕竟,空肚子吃水煮鱼那么辣的东西,对胃不好。
年轻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
宋瑾和万喜就着两只烧鸡,大快朵颐。
宋定忠和韩柏立在书房,双双面色凝重。
那野人头头就躺在书房里间的床榻上。
韩柏已经擦拭了他脖颈处的污物,露出肉色肌肤,那道刀疤便十分明显了。
已经是经年的刀疤,虽然皮翻肉绽,却没了血肉模糊。
宋定忠颤抖着手,摸了摸那刀疤。
“给他洗脸吧。”
韩柏应命,拧了帕子给野人头头洗脸。
为了防止他半截醒来,韩柏特意喂了他点令人昏睡的药汁。
野人睡得沉,韩柏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他布满污垢的脸。
赃物擦除,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韩柏拿着帕子的手一颤,帕子滑落入身侧水盆里。
“老爷,是他。”
宋定忠立在床榻前,眼底蓄着热泪,激动地一把抓住野人干枯又脏的手。
“他还活着。”
韩柏同样眼边漾出泪花。
“他还活着,活着!”喃喃重复两句,韩柏转头看宋定忠,“老爷,这是缘分!是主子在天之灵保佑咱们呢!”
宋定忠点点头。
眼底蓄着的泪,吧嗒吧嗒的落。
两人悲恸与激动交加,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韩柏拧着帕子,继续替那人擦拭身上旁处的污垢。
“老爷,您说,他们怎么就不能言语,也听不懂我们的话了。”
宋定忠坐在床榻边,盯着躺在那里的人。
“是千机蛊。”
韩柏手一抖,嚯的转头看宋定忠。
“千机蛊?那大少爷”
宋定忠只觉得此刻,心若刀绞。
“瑾儿将来若是发作,也有可能如此。”
韩柏满目惊恐,“不是说,千机蛊”
宋定忠摇头,“千机蛊,厉害之处,便是这毒发涉千机,它的毒发症状,有千种变化。”
韩柏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大少爷身上的蛊毒”
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下去,声音停在那里没有继续。
“四殿下说,山洞里有壁画,那画上的女子,该就是主子吧。”
宋定忠捏了捏拳,“这个,不能仅仅凭着一条裙子一块玉佩就确定,主子她她若是真的在玲珑山住过,岂能不来找我们。”
这话,韩柏也接不上。
是啊,主子若是真的去了玲珑山,岂能不来找他们!
可若不是主子,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