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男声,越说越萎靡。
一处偏僻的林子里冒着红光,路口处停着一辆铁桶一般,四面封闭铁皮打造的马车,林子里较宽阔的一处中间燃着一个刚搭的火堆,火堆旁插着新竖起的三根十字架来,上面分别是被绑得死死的杨千寻,墨无夜,还有庄珍珠三人。
墨无夜被绑在最中间的十字架上,身前的火堆燃得越来越旺,甚至有些卷起的火舌,已经开始时不时从他的衣角划过,外露的皮肤已经被烫红,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冒着热气,汗水刚流出来就很快被蒸发掉。
墨无夜心中猜想,这个毒妇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是自己动手撒的辣椒粉,所以特意把自己捆在最中间,还故意将火堆生得这么近,想要慢慢把自己烤熟。
突然一颗弹起的火石直直的弹向墨无夜的裤裆中间,啊!我还没有成婚,还没有生儿子,还没有开始争夺继承权啊!墨无夜焦急的挣扎着,左右扭动着屁股。
“呲!”一阵轻微的皮肉被灼烧后发出的声音传来,墨无夜的大腿上被烫出一个小洞,脸上的表情既庆幸又痛苦看起来有些狰狞,看到庄珍珠探过来鄙夷的目光,墨无夜瞬间忘记了疼痛瞪大了双眼:
“小珠珠,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下半身的幸福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毁了,你知道吗?居然还给我幸灾乐祸!”
庄珍珠别过脸去,冷哼一声,不屑与其争辩,若不是修为被压制,又被绑在这木桩上动弹不得,墨无夜早就已经被自己一掌拍回他的机关城去。
墨无夜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火堆对面,那个用绣帕捂着眼睛的女人,这才是罪魁祸首!被墨无夜眼神凌迟却浑然不知的花袅袅,此时正怒不可揭的原地来回走动。
稍远处刚刚退到马车旁站着的那个壮汉,正是在迎春花节上,花神游街的时候,单手拉花车的那个二阶高品的男人。
“这一定是早有预谋,整个花神庙都是一伙的,小爷我回去非得一把火烧了那花神庙不可。”
“好烫好热,小爷我快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烤熟了!”
左侧的杨千寻右耳边不停的传来“嗡隆隆”的声响,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墨无夜啪嗒啪嗒个不停的在放嘴炮,身体此刻正是冰火两重天的状态,靠近墨无夜这半边的身子火辣辣的灼痛,另一半边却是正常的温度,这种左右不平衡的感觉很磨人。
似乎是感受到杨千寻的烦闷,心口那个东西突兀的苏醒过来,开始在杨千寻发热的右侧身子里快速游走,冰凉的感觉驱散了灼热,也平息了心底的燥热情绪。
花袅袅缓过劲来,丢了手里的帕子,朝着火堆对面的三人靠近,步伐依旧诡异,在杨千寻眼里这花袅袅就好像是站在传送带上,被直接运送过来的。
头一回见人这样走路的,这还是人吗?难道是鬼?可这鬼看起来又未免太真实了些,想要逃却被捆的跟个大粽子似的,除了几根手指也就只有脑袋能动了。
花袅袅径直走向庄珍珠,灰蒙蒙的眼里尚有未曾消退的红血丝,看来这辣椒粉没少让她吃苦头,伸出手用血红的长指甲,轻刮着庄珍珠被灼红的半边脸颊,朦着一层灰的眼睛里看不出意图,像一个白内障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