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茫然的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稍远处树上的一抹白色身影,是个带着帷帽的人,杨千寻看不出男女,瞧见那人手里正在吹奏的短箫,猜测这就是令二人痛苦的病灶由来。
遇事莫慌,先看看能不能沟通,杨千寻面对着帷帽男子扶着庄珍珠一起,弯腰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知这位深夜在树上吹箫的朋友,与我们兄妹三人有何过节,还是我们有何处无意冒犯到你了,可否暂停一下贵嘴,让我们来一起给您赔个不是?”
谁知道这男人听了不但没有停下来好像还变本加厉了,难道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吗?看来是个不讲道理的。
这样的魔音绕耳哪怕是二阶中品的庄珍珠都是扛不住,更不用说才一阶一品的墨无夜,看着倒在地上已经痛得晕厥过去的墨无夜。
杨千寻再一次面临抉择,老天却并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自己也没有能够选择的资本。
杨千寻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之前就是眼睁睁看着面具男靠近,自己却连不害怕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保护重伤的北泽辰,被人打晕了才逃过一劫,北泽辰却到现在都依旧下落不明,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次又怎么能够允许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的朋友,大不了跟你拼了,抱着姑奶奶死也要脱你一层皮的决心。
将怀里搂着气若游丝的庄珍珠轻轻放倒在地上,不去看她的眼睛和微微张合的嘴唇,“寻寻,你要做什么?”抬手将其散落的一绺头发勾到耳后,讪笑着开口。
“抱歉了大美妞,知道你有洁癖还把你放在地上。”
帷帽男人依旧不肯罢休,不停的吹着短箫,只是杨千寻并不知道,这次他攻击的对象并不是倒在地上的二人,而是开始靠近他的自己一人。
魔音绕耳却浑然不知,若是其他人被这样霸道的诡谲穿刺,早就七窍流血倒地,很可惜现在的杨千寻是个聋子。
愤怒到快要爆炸的杨千寻只觉得身体里升起一股纯厚的气息,将全身都包裹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很压抑,却助长了心中积攒的怒火,火焰越燃越旺,越烧越燥,终于到达极点,“砰”的在体内炸开,杨千寻忍不住攒紧了拳头,仰头朝天怒吼。
“啊!”
好像是冲破了什么,感觉到耳朵里流下鲜血,心中顿感畅快,整个身体却好像被震碎一般,感受不到痛苦却异常的疲惫,杨千寻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身体,却连自己的眼皮都控制不了,微微挣扎着颤抖了两下之后重重的合上。
树上帷帽男人的短箫应声而裂,低头舔舐被震裂的虎口上流出的一丝血迹,抬头看了一眼杨千寻倒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