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知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伸手抢过厉沉渊的酒壶,扭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咳咳咳……”
酒刚一入喉,犹如烈火炙烤着,像是吞下刀子一般难挨。
卿暖知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厉沉渊有些好笑的拍着卿暖知的后背,“喝了几杯啊?醉成这样?”
孟婆酒虽然入口醇香,酒性却极烈,寻常人只消半杯就能醉倒。
若他知道卿暖知是痛饮了满满一坛,说不定要惊掉下巴。
卿暖知歪歪仄仄的趴在厉沉渊怀里,迷瞪着眼瞅他。
然后,忽然咧开嘴,嚎啕起来。
边哭,边把鼻涕眼泪往厉沉渊身上抹。
厉沉渊又气又笑,“太后,您这是做什么?”
卿暖知打了个酒嗝,继续哭着。
“你……你是不是厉沉渊那个混蛋?”
厉沉渊挑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卿暖知在不停的絮絮叨叨,说着他的坏话。
眼圈通红,像是伤心极了。
厉沉渊倒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卿暖知心中,竟是这般罪孽深重。
卿暖知哭着哭着,忽然推开厉沉渊,往树下跌去。
厉沉渊还在回想卿暖知之前所说的话,反应过来之后,惟余满怀酒香。
卿暖知跌落在地,头上的玉簪落地应声而碎,满头青丝铺满地。
她捂着脑袋,扶着树站了起来。
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树下挑起了惊鸿舞。
如祸国妖姬,如妲己为商纣舞的那最后一曲。
厉沉渊坐在树上,认真的看着卿暖知跳舞。
……
金凤国的祭司来到青龙国了。
祭司在金凤的地位举足轻重,在某些事情上甚至可以越过君王直接发话。
金凤祭司是打着前来上贡的名号来的,所以,身为打败了金凤的厉沉渊,需要前去接引。
金凤祭司很是低调,驾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京。
早就渴望一睹祭司风华的百姓们很是不满,在外面叫嚣着要让祭司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龙子清带着卿暖知以及若干官员前去接待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
人群挤挤攘攘的,中间却形成一块半弧形的真空地带。
原因无他,厉沉渊横剑立于身前,一双阴沉沉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跃跃欲试的人们。
人们就这么挤攘着一路跟到了使馆,各个俱是一脸怒色,似乎对于金凤国祭司不出来卖脸很是不满。
到了使馆门前了,人们更是瞪大了眼睛,非要看看这个不识好歹的金凤祭司到底样貌如何。
马车门帘被一双玉白修长的手掀起,人们不约而同的摒住了呼吸。
先出来的是一只素白的长靴,鞋面纤尘不染。
接着,在人们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祭司大人探出了身。
他穿着一身同样纤尘不染的白衣,上面隐隐有银色的暗纹浮现。
很是优美的下颌线,唇很薄,勾着淡漠温柔的笑意。
再往上,一面银白雕着凤凰的面具下,一双深邃带着浅浅笑意的眼,一头墨发温顺的用一根银簪挽住。
虽然并未看见祭司大人的全脸,但人们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