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知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氏有些无语,“怎么又哭了?”
花娘抽抽噎噎的,“花娘给太后娘娘添麻烦了。”
卿暖知被花娘哭的脑壳痛,“有话好好说,别哭。”
可花娘咬着嘴唇,眼泪却止不住。
卿暖知有些烦恼,唉,虽然当时觉得花娘哭起来很好看,很喜欢,可耐不住一直哭啊。卿暖知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你慢慢哭。”
花娘哇的一声哭的声音更大了,扯着卿暖知的衣摆,边哭边说完,“对不起娘娘……花娘给您添麻烦了……”
卿暖知皱着眉,“你是复读机吗?”
听到卿暖知冷冷的声音,花娘有些茫然。
若是以往,太后娘娘肯定就温声细语的哄自己了,自己虽然不说,但是太后娘娘一问旺财公公就知道了呀!
太后娘娘,不喜欢自己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花娘哭的更凶了。
卿暖知无语,对之前的自己嗤之以鼻涕。
“花娘啊,你要是想好好的,就收收你这个脾气,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看着卿暖知离去的背影,花娘跪坐在地上,红彤彤的眼睛透着茫然。
“哭……解决不了问题?”
~
卿暖知带着阮甜甜来到了刑场,刑场人满为患,邢台上跪着七八十个人。
卿暖知张大了嘴,这么多人,杀的过来吗?
又看着七八十个光着膀子的侩子手上台,这才恍然。
阮甜甜牵着卿暖知的手,小小的手很冰凉,眼睛紧紧盯着最中间的那个瘦弱的女子。
卿暖知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子,踟蹰着对阮甜甜说,“那是你娘亲?”
阮甜甜点点头,“太后娘娘,甜甜只有一个亲人了,求太后娘娘救救娘亲,甜甜愿意给太后娘娘做牛做马……”
卿暖知叹了一口气,“我去问了,你娘亲杀了很多人。”
阮甜甜垂泪,“甜甜让太后娘娘难为了。”
卿暖知揉揉阮甜甜的脑袋,“可怜孩子。”
或许,不应该带甜甜来看这么残忍的事情。
卿暖知叹气,其实,阮甜甜也应该在台上。可能因为她年纪太小,厉沉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若无其事了。
午时到了,厉沉渊站在台上比了个手势。
七八十个侩子手齐齐举起了刀,刀光迎着阳光,倒映在厉沉渊的脸上,仿佛为厉沉渊渡上了一轮光晕。
唰……
人群齐齐叫好。
阮甜甜的指甲紧紧掐着手心,鲜血一滴滴落下。
卿暖知担心的看着阮甜甜,“甜甜?”
阮甜甜耷拉着小脑袋,“太后娘娘,甜甜,甜甜没有家了……”
卿暖知把阮甜甜揽进怀里,“甜甜要是不介意,哀家认你为妹妹吧。”
厉沉渊站在台上,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卿暖知。
卿暖知感觉到厉沉渊的视线,抬起头和厉沉渊对视。
厉沉渊轻笑,“愚蠢。”
卿暖知垂下眸子,看着阮甜甜柔软的发顶,是啊,愚蠢。
只是……愚蠢的人,往往有着愚蠢的资本。
怀里的小女孩,哆嗦着身体,泪水簌簌的掉进卿暖知的衣服上。
手心的血,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晕开了一滩。
卿暖知带着阮甜甜回了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