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楮道:“你明白什么了?”
易筐道:“我也明白了。”
柳砚说:“我也明白了。”
闻言,慕容楮皱眉道:“那我也明白了。”
谢慈道:“门客说我并不了解您,真正了解您的是苏先生,苏先生担心秦国打赵国,合纵联盟不成,认为除了您没有谁能掌秦国的大权,所以才说先生,派我供您钱财,这都是苏先生谋划的策略,如今先生已被重用,请让我回去复命吧。”
柳砚道:“果然是这样!”
虎子点头道:“对!”
易筐道:“我猜对了!”
慕容楮见此,只好道:“不错!”
谢慈看了眼慕容楮,不知道说什么,便只道:“张仪说这些权谋本来都是我研习过的范围而我却没有察觉到,我没有苏先生高明啊,况且我刚刚被任用,又怎么能图谋打赵国,请替我感谢苏先生,苏先生在赵国当权时,我张仪怎么敢打赵国呢。”
“张仪出任秦国宰相以后,写书信告楚国宰相说当初我并没拿你的玉璧,你却打我,现在你要好好地守着楚国,我反而要拿你的城池了。”
慕容楮道:“然后呢?”
虎子道:“你不知道了?”
柳砚道:“是啊?”
易筐看着慕容楮。
慕容楮道:“我怎么会知道!”
虎子说:“我以为你知道。”
慕容楮:“”
谢慈道:“苴国打蜀国,蜀国打苴国,分别到秦国告急。秦惠王要出兵马讨伐蜀国,又认为道路艰险,不易到达。”
“这时韩又来打秦国。秦惠王要先打韩,然后再讨伐蜀国,恐怕有所不利,要先打蜀国,又恐怕韩趁着久战疲惫之机来,犹豫不能决断。”
柳砚问:“然后呢?”
谢慈道:“司马错和张仪在惠王面前争论,司马错主张讨伐蜀国,张仪说不如先讨伐韩,惠王说我愿听听你们的理由。”
慕容楮道:“张仪和司马错说了什么?”
虎子道:“我认为肯定说的不一样。”
柳砚道:“我也认为。”
易筐道:“不错。”
慕容楮道:“说的肯定不一样?那你们认为他们都会说什么?”
虎子道:“我不知道。”
柳砚也道:“我也不知道。”
易筐未言。
谢慈道:“张仪说我们先和魏国和,与楚国友好,然后是三川,绝什谷的隘口,是要道,这样,使魏国到南阳没有道路,让楚国出兵近南郑,秦军去新城和宜阳,再近西周和东周的城郊,讨伐周王的罪恶,再到楚、魏的土地。”
“周王自己知道没办法挽救,一定会送出传国的九鼎,秦国有了九鼎,依照地图和户籍,就可以挟制着周天子而向天下发号施令,天下各国没有谁敢不听的。”
柳砚道:“真的是这样吗?”
易筐道:“我认为是。”
虎子道:“我不认为。”
慕容楮道:“我认为张仪说的不对。”
柳砚:“为何?”
慕容楮道:“不知道。”
柳砚:“”
谢慈道:“又说这是统一天下的大业啊,如今蜀国是西方偏僻的国家,像戎狄一样落后,若得我们士兵疲惫、百姓劳苦,也不能够扬名天下,得了他们的土地也得不到实际的好。”
“我听说有名位的人要到朝廷去,希望利益的人要到市场去,如今,三川、周室,如同朝廷和市场,大王却不到那里去争,反而到戎狄一类的落后之地去争,这离帝王的功业就太远了。”
柳砚道:“似乎是有道理的。”
虎子没说话。
易筐道:“应该是有道理。”
说完,问谢慈道:“谢慈,你认为呢?”
谢慈道:“我没认为。”
言罢,继续道:“司马错说不是这样,我听说,想使国家富强的人,一定要拓疆土,想使兵马强大的人,一定要使百姓富足,想要统一天下的人,一定要广施恩德。”
慕容楮道:“司马错说的对。”
易筐不言语。
虎子道:“我也认为。”
柳砚道:“司马错说的也有道理。”
四人说完,看向谢慈。
谢慈说:“这三条件具备了,帝王大业也就水到渠成,如今,大王的疆土还狭小,百姓还贫穷,所以我希望大王先为一些容易办到的事情。”
“蜀国,是西方偏僻的国家,却是戎狄的首领,已发生了类似夏桀、商纣的事。用秦国强大的兵马去打它,就好像让豺狼去赶羊群一样。”
“得了它的土地就可以扩大秦国的疆域,得了它的财富就可以使百姓富足、整治兵马,用不着损兵折将,他们就已经降服了。”
听到这,慕容楮道:“我认为是司马错对,张仪错。”
易筐皱眉。
虎子道:“我也认为。”
柳砚道:“确实啊。”
易筐没有说话。
谢慈道:“打败一个国家,天下人不认为我们不好,把西方的全部财富拿尽,天下人不认为我们不好,我们这一用兵马,使得声望、实利都有增益,还能有好名声。”
“如今去打韩,劫持天子,是不好的名声,未必就能得到好,还负有不义的丑名,而又是天下人所不希望打的国家,那就危险了。”
慕容楮道:“果然司马错说得对,是吧,谢慈?”
谢慈没说话。
虎子道:“我认为是。”
柳砚道:“司马错说的有道理。”
易筐依旧不说话。
谢慈道:“司马错又说请让我陈述一下理由,周王是天下的宗主,是和齐、韩来往密切的国家。周王自己知道要失传国的九鼎,韩自己知道将会失去三川,这二国必将合谋,依齐国和赵国的力量,与楚国、魏国谋求和解。”
“如果他们把九鼎送给楚国,把土地让给魏国,大王是没办法的,这就是我说的危险所在,所以不如打蜀国那样完满。”
闻言,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秦王最后认为两人谁说的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