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筐说不久前,慕容楮想了想道:“我说的是万石君肯定聪明,说不聪明的是你和虎子。”
易筐听了道:“我没有说。”
慕容楮道:“那就是虎子说的。”
虎子听了两人的话,也道:“我没有说。”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无语的不知道说啥。
眼看三人又要吵起来,谢慈道:“有一年,皇帝确立太子,从群臣中挑选能够为太子老师的人,石庆从沛太守任上调为太子太傅,过了七年升任御史大夫。”
“有一年秋天,丞相赵周有罪被罢官,皇帝发下诏书给御史大夫先帝很敬重万石君,他们的子孙都很孝顺,命令御史大夫石庆担任丞相,封为牧丘侯。”
慕容楮道:“万石君父子都是聪明人。”
虎子道:“但是我认为最聪明的应该是石庆。”
易筐道:“我认为是万石君。”
慕容楮道:“他们都是聪明人。”
易筐道:“但是最聪明的人是石庆。”
虎子道:“对,我也认为。”
慕容楮道:“为何不能他们都聪明?”
虎子和易筐道:“什么为何?他们都聪明啊。”
慕容楮看着易筐和虎子,皱着眉头。
谢慈未管三人,接着道:“这时,朝廷正在南方诛讨南越,东越,在东方,在北方打匈奴,在西方征伐大宛,朝廷正值多事之时。”
“加上皇帝巡视天下各地,修复上古的神庙,到泰山祭天,到梁父祭地,大兴礼乐,国家财政发生困难,皇帝就让桑弘羊等谋取财利,王温舒等实行苛峻的法律,使儿宽等推尊儒学,他们都官至九卿,升迁当政,朝中大事不取决于丞相,丞相只是忠厚谨慎罢了。”
“丞相在位九年,不能有任何匡正时局纠谏错误的言论,他曾想要惩治皇帝的近臣所忠,九卿咸宣的罪过,不仅不能使他们服罪,反而遭惩,以米粟官才得免罪。”
“又一年,关东百姓有两百万人流离失所,没有户籍的有四十万人,公卿大臣商议请求皇帝迁徙流民到边疆去,以此来惩他们。”
虎子问:“然后呢?”
易筐道:“丞相只是忠厚谨慎难道不好?”
慕容楮道:“当然不好。”
易筐问:“怎么不好?”
慕容楮道:“朝廷有难,丞相理应想办法。”
易筐道:“可是朝中大事不取决于丞相。”
慕容楮道:“这不是理由。”
易筐:“那什么是理由。”
虎子道:“所以,这石庆到底是不是聪明人?”
易筐和慕容楮皱眉道:“是啊?谢慈?”
谢慈:“别问我,我不知道。”
说完,道:“皇帝认为丞相年老谨慎,不可能参与这种商议,就让他请假回家,而查办御史大夫以下商议提出这样请求的官吏,丞相因不能胜任职务而愧疚,就上书皇帝说我石庆承蒙得以位居丞相,可是自己才能不能辅佐陛下治理国家,以致城郊仓库无,百姓多流离失所,罪该死,皇帝不忍心依法治我,我愿归还丞相和侯爵的印信,请求告老还乡,给贤能的人让位。”
慕容楮道:“皇帝答应了?”
虎子道:“应该。”
易筐道:“我认为会。”
三人问谢慈:“谢慈,皇帝答应了石庆吗?”
谢慈道:“皇帝看到石庆奏疏,就说粮仓已经无,百姓贫困流离失所,而你却要请求迁徙他们,天下已经不安了,天下的不安使朝廷发生危机,在这时候你却想辞去职位,你要把责难归结到谁身上呢,用诏书责备石庆,石庆非常惭愧,才又重新理政事。”
“石庆为人思虑细密,行事审慎拘谨,却没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及为百姓说话的表现,从此又过了三年多,丞相石庆去世,赐谥号为恬侯,石庆的次子名德,石庆看重他,皇帝让石德魏石庆的继承人,承袭侯爵的爵位。”
慕容楮道:“还是谨慎?”
虎子道:“听着是这样。”
易筐道:“若是我,就辞官了。”
慕容楮道:“可是皇帝不答应呢?”
易筐就不说话了。
谢慈接着道:“后来到了太常,因为犯法律判死刑,纳米粟官赎罪后成了平民,石庆为丞相时,他的子孙中从小吏升到两千石职位的有十三人。”
“等到石庆死后逐渐因不同罪名而被免职,孝顺谨慎的家风也更加衰落了。”
慕容楮:“衰落了?”
谢慈道:“不错。”
易筐道:“为何?”
虎子道:“之前讲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易筐听此,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
慕容楮道:“我也知道了。”
听到这,易筐又问:“还有呢?”
他读了那么多,不止万石君父子的。
谢慈道:“还有什么?”
闻言,易筐才想到谢慈没听到,也没见到,就拿书给谢慈看道:“还有这些。”
谢慈看了书,然后道:“这些讲的是建陵侯卫绾,是代郡大陵人,为侍卫皇帝的郎官,奉文帝,由于立功依次升迁为中郎将,除了忠厚谨慎一无所长。”
易筐道:“这是和万石君父子一样的人?”
虎子道:“听着是。”
谢慈没说话道:“景帝为太子时,他请宴皇帝身边的近臣,而卫绾借口生病不去,文帝临死时嘱咐景帝说卫绾是年高望重的人,你要好好对待他,等到文帝死去,景帝即位,景帝一年多没责斥过卫绾,卫绾只是一天比一天更谨慎地尽责。”
慕容楮道:“我认为卫绾是聪明人。”
虎子道:“怎么说?”
易筐道:“是啊。”
慕容楮道:“因为卫绾聪明,才谨慎。”
虎子道:“难道不是因为不聪明才谨慎的?”
慕容楮道:“不聪明的人知道谨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