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说道:“是听学塾的夫子说的,不过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要善良为人的道理。”
听此,谢慈点点头道:“嗯。”
慕容楮在旁道:“善良的人会为善事,不善的人会不为善事,贤臣必善,不是贤臣必不善。”
易筐道:“也不一定。”
慕容楮看易筐道:“什么?”
易筐说:“有的人只待家人善,待他人不善,这就不算是善良了吗?”
虎子道:“我认为算,但是要看待他人怎么不善。”
慕容楮听了虎子的话,点头道:“对。”
阿宁和郭苓听着谢慈等人的话,过了会儿,两人就去看小河了,易筐道:“谢慈,你觉得聪明的人都是好人吗?”
谢慈听了就道:“我觉得选择善的好人是聪明的。”
闻言,虎子和慕容楮点头。
易筐也点头道:“嗯嗯,那是好人多,还是不好的人多?”
谢慈道:“当然是好人多了。”
慕容楮道:“我也认为这世上好人多。”
虎子道:“我爷爷说,这世上真正的大恶之人并不多。”
“嗯。”
易筐道:“你们说的有道理。”
正说着,就见阿宁跑了过来,道:“小河又不见了!”
谢慈皱了皱眉,跟着阿宁去找小河,过了会儿,才在墙边一簇草丛里找到小河,谢慈把小河给阿宁和郭苓,然后到:“把小河放竹筐里。”
阿宁道:“嗯!”
虎子看向谢慈,道:“为何给它们取名字?”
谢慈道:“没为啥。”
虎子应了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易筐和慕容楮在看书,须臾,慕容楮看着书读道:“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言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人民给,官无事,东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助也。”
“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语之曰自子守阿,誉言至,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人民贫馁,昔日赵鄄,子不救,卫取薛陵,子不知,是子厚币事吾左右以求誉也。”
“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誉者,于是群臣惧,莫敢饰诈,务尽其情,齐国大治,强于天下。”
“谢慈,这说的是什么?”慕容楮道。
虎子道:“我听明白了齐威王。”
易筐没说话,谢慈道:“这讲的是齐威王召见即墨大夫,对他说自从派遣你到即墨担任地方官员以来,指责你的话,说你执政不力的报告每天都有传来,但是,我亲自派人去视察即墨,实地情况却是田野开垦了,百姓安于耕作,官府没有积压着等待处理的事,东有广大的地界内因而安定平稳,秩序井然,这些证明了你执政有方,有所作为和你的行政能力,更重要的是证明了你没有徇私舞弊,没有拉拢我左右的亲近人员来给你在我面前说好话,随即封赐即墨大夫一万俸禄,以示褒奖。”
闻言,易筐道:“既然即墨大夫执政有方,为何会有人指责他?”
慕容楮也不明白的问道:“是啊。”
虎子道:“这人是不是和即墨大夫有过节?”
谢慈道:“这便是小人了。”
听此,慕容楮等人明白了,然后点头应声。
谢慈继续道:“随后,齐威王又召见阿城大夫,对他说自从任命你镇守阿城,称赞你政绩的好话几乎每天都有听到,我派人去了阿城,却看见田地荒芜,无有序的治理,百姓贫,不久前赵国来打鄄地,你不派兵救援,卫国打败了薛陵,你却不知,这样看来全是你用重金来买通我的左右替你说的好话,就在这天,齐威王下令把阿地大夫以及替他说好话的左右近臣全部杀了。”
“这阿城大夫和齐王左右近臣不是贤臣啊。”慕容楮道。
虎子道:“应该说着阿城大夫和齐王左右近臣是小人。”
易筐点头道:“对。”
谢慈没说什么,只道:“而齐国朝中大臣谁都不敢再像阿大夫那样买通齐威王的亲信欺上瞒下,隐过是非,邀功冒赏,也不敢再懈怠,无所作为,齐国很快的便得到很好的治理,成为了当时诸国之首。”
听完谢慈的话,慕容楮道:“我记起一句话,说是耳闻不如目见。”
谢慈点头道:“不错。”
虎子道:“齐王赏罚分明。”
易筐道:“嗯。”
慕容楮道:“若是齐王只信左右近臣之言,而未派人去看,那肯定就是阿城大夫领赏,即墨大夫被罚了。”
“对。”谢慈应声。
说完,易筐看着书问谢慈道:“谢慈,你知道仲由赋米的故事吗?”
谢慈点头道:“知道。”
见谢慈知道,易筐就道:“那你能讲讲吗?”
谢慈道:“嗯。”
慕容楮和虎子也放下书,看向谢慈。
谢慈道:“仲由是鲁国人,非常孝敬父母,他家境贫寒,非常节俭,经常吃野菜,仲由觉得自己吃野菜没关系,但怕爹娘不好,很是担心,家里没有米,为了让爹娘吃到米,他必须要走到百里之外才能买到米,再背着米赶回家里,为了能让爹娘吃到米,不论寒风烈日,都不辞辛劳地跑到百里之外买米,再背回家。”
“百里之外?”慕容楮道:“这么远?没有马车吗?”
虎子道:“仲由家境贫寒,怎么会有马车?”
易筐也道:“是啊。”
慕容楮就道:“家境贫寒就没有马车?”
虎子就道:“有马车,就得有马,而一匹马就算是一两银子,仲由家也难拿。”
易筐道:“对。”
听了两人的话,见谢慈没有说什么,慕容楮想了想,然后沉默了,好像是这样。
谢慈听他们说完,就继续道:“冬天冰天雪地时,天非常寒冷,大雪里仲由踩着河面的冰往前走,十分不好赶路,夏天烈日炎炎,仲由都不歇息一会,只为了能早点回家给爹娘做饭,不管风雨。”
“后来仲由的爹娘双双过世,他南下到了楚国,楚王任他为官,一出门就有上百辆的马车跟随,每年给的俸禄非常多,所食的饭菜很丰盛,每天山珍海味不断,过着富足的生活。”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欢喜,反而时常的感叹,因为他的爹娘已经不在了,他希望爹娘能在世和他一起过好生活,可是爹娘已经不在了,即使他想再负米百里之外奉双亲,都永远不可能了。”
听完,易筐道:“原来故事是这样。”
慕容楮不知道说啥,于是就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