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道:“这个燕国人在楚国几十年,几十年都未回燕国吧,。”
易筐道:“应该是,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楮道:“但是那人为何蒙骗他?”
阿宁道:“那人不是好人吗?”
郭苓说:“同行的人是他的友人吗?也是燕国人?还是楚国人?”
谢慈笑道:“我也不知道。”
“他是燕国人,为何却几十年不回燕国?”慕容楮道:“还有,为何一直留在楚国?而且,他已经忘记故乡的样子。”
虎子也道:“是啊,为何几十年不归故乡。”
谢慈说:“可能是故乡没有了家人,至于为何一直留在楚国,我们就不知道了。”
听此,阿宁问道:“那他的家人也都在楚国吗?”
谢慈想了想,道:“嗯,应该是。”
慕容楮道:“既然故乡没有了家人,连故乡的样子都忘记了,为何还回燕国?”
谢慈说:“应该是因为先人吧。”
听此,慕容楮想了想,应声。
易筐这时道:“我还是觉得那人不是故意骗他的。”
慕容楮道:“为何?”
“因为那人告诉了燕国人。”易筐说。
闻言,慕容楮皱眉道:“可是。”
谢慈见两人打算较真,就道:“行了,认为故意的就认为故意,不认为的就不认为,因为我们不知道真假,再怎么说也没用的。”
两人听了,才应声不再说了,谢慈就继续看着书读道:“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公于狐之裘,坐堂侧陛,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三天而天不寒,晏子对曰天不寒乎。”
“公笑,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今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闻命矣,乃令出裘发粟以与饥寒者,令所睹于途者,无问其乡,所睹于里者,无问其家,循国计数,无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岁,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愈也,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景公?说的是齐景公吗?”慕容楮道。
易筐道:“有晏子,应该就是齐景公。”
虎子说:“还有孔子。”
阿宁:“晏子是之前说的晏子吗?”
郭苓没有说话,看向谢慈。
谢慈道:“对,景公说的就是齐景公,晏子就是之前说的晏子。”
慕容楮问:“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谢慈就道:“这说的是景公在位时,雪连下了好几天仍不放晴,景公披着狐裘,在正堂前侧阶上,晏子进宫谒见,站了一会儿,景公说奇怪啊,下了三天雪了,怎么天不冷。”
易筐道:“那是真的不冷吗?”
听到易筐的话,慕容楮道:“我觉得不可能。”
虎子也说:“雪下了三天,肯定天寒地冻,不会不冷。”
谢慈未言,只道:“晏子闻言便问景公天真的不冷吗,景公笑了,晏子说我听说古代贤德的国君自己饭吃饱了却能想到别人的饥饿,自己穿暖了却能想到别人的寒冷,自己安适了却能想到别人的劳苦,现在君王您不曾想到别人了啊。”
慕容楮道:“晏子这么说齐景公,齐景公不会发怒吧?”
易筐和虎子,阿宁还有郭苓点头。
谢慈笑道:“没有,景公听了晏子的话,就说说得好,我听你的教导告诫了,景公就命令人发放衣和粮给饥饿寒冷的人,命令在路上见到的,不必问他们是哪乡的,在里巷见到的,不必问他们是哪家的,巡视天下统计数字,不必记他们的姓名,士人已任职的发给两个月的粮,病困的人发给两年的粮,孔子听到后就说晏子能阐明他的愿望,景公能施行他认识到的德政。”
听此,慕容楮道:“我还以为景公会发怒。”
易筐道:“这说明景公是贤明的君王。”
虎子说:“晏子也是贤臣。”
“对。”慕容楮和易筐应声。
阿宁和郭苓没说话。
谢慈听完就道:“君臣皆贤明。”
言罢,谢慈继续读道:“秦假道韩,魏以齐,齐威王使章子将而应之,与秦和而舍,使者数相往来,章子为变其徽章,以杂秦军,候者言章子以齐兵秦,威王不应。”
“我听到齐威王。”虎子说。
易筐问:“和齐景公有关吗?”
谢慈说:“无关。”
谢慈接着道:“顷之间,候者复言章子以齐兵降秦,威王不应,而此者三,有司请曰言章子之败者,异人而同辞,王何不发将而击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曷为击之。”
“顷间,言齐兵大胜,秦军大败,于是秦王拜西藩之臣而谢于齐,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启得罪其父,其父杀之而埋马栈之下,吾使者章子将也,勉之曰夫子之强,全兵而还,必更葬将军之母。”
阿宁和郭苓认真的听着,虽然没听明白。
倒是慕容楮和易筐还有虎子三人,听明白了一些。
谢慈道:“对曰臣非不能葬先母也,臣之母启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为人子而不欺死父,岂为人臣欺生君哉。”
“这讲的是什么?”慕容楮问。
谢慈道:“讲的是秦国兵马借韩和魏的路去打齐国,齐威王派章子为将应战,章子与秦军对峙,军使来往,章子把军旗换成秦军的样子,然后派部分将士混去秦军。”
“秦军没有发现?”虎子问。
谢慈没说什么,只是道:“就在这时,齐国的斥候回来说章子率齐国兵马降秦,齐威王听了之后没有理睬,不一会儿,又一个探兵来报告,说章子已经率齐国兵马降秦,齐威王听了之后依旧不理睬。”
慕容楮道:“那章子真的降了?”
谢慈道:“没有。”
虎子道:“那齐王相信章子吗?”
谢慈道:“相信。”
易筐问:“这么说,秦军没有发现章子派的人对不对?”
“对。”谢慈说:“经过几回报告,一个朝臣就请求威王说都说章子打了败仗,报告的人不同,可是说的却相同,君王为何不遣将发兵,齐威王就说章子绝对不会背叛寡人,为什么要派兵去打他。”
众人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齐国传来捷报,齐军大获全胜,秦军大败溃退,因此秦惠王只好自称西藩之臣,派使臣向齐国谢罪请和,这时齐威王的左右侍臣就问齐王怎么知道章子绝对不降秦。”
阿宁道:“是呀。”
易筐说:“齐王怎么知道?或者说,齐王为何相信章子,是因为知道章子忠心,还是认为章子忠心,或者是齐王是贤明的君王,所以相信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