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楮问:“那给你们讲了什么意思吗?”
易筐道:“讲了。”
慕容楮点点头道:“我们夫子也讲了。”
说完,慕容楮又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谢慈说。
“嗯。”
这边,易筐又看着书读道:“赵人患鼠,乞猫于中山,中山人予之猫,猫善捕鼠,月余,鼠尽,其子患之,告其父曰盍去诸,其父曰是非若所知也,吾之患在鼠,夫有鼠,则窃吾食,毁吾衣,吾垣墉,毁伤吾用,吾将饥寒,去饥寒犹远,若之何而去夫猫也。”
易筐读完了,谢慈看去,就见书里写的果然不全,不是易筐没有读完。
“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易筐问谢慈。
慕容楮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这说的是有一个赵国人家里发生了鼠患,到中山去找猫,中山人给了他猫,这猫既善于抓老鼠,也善于抓极,过了一个多月,老鼠少了,家里的鸡也没有了。”
“他的儿子很担心,对他父亲说为什么不把猫赶走呢,他父亲说这不是你所懂的,我怕的是老鼠,不是怕家里没有鸡。”
“有了老鼠,就会吃我的粮食,毁布衣还有墙壁,我就会饥寒交迫,有害不是比没有极更大吗,家里没有鸡,只不过不吃鸡罢了,距离饥寒交迫还很远,为什么要把那猫赶走呢。”
听完,慕容楮道:“那为何不找只抓老鼠的猫?”
易筐也道:“对啊。”
谢慈道:“那可能是这个赵国人愚笨不知。”
似乎也只能这么说了,易筐道:“可是他的儿子也愚笨吗?”
谢慈摇头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肯定是的。”
易筐道:“这猫真的是猫吗?猫不是吃鱼和老鼠吗?”
慕容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猫什么都吃。”
易筐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猫抓麻雀。”慕容楮说。
听此,易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翻书看着读道:“杨朱之弟曰布,布素而出。天雨,皆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迎而吠之,杨布怒,将扑之,杨朱曰子无扑矣,子亦犹是也,向者使狗往来,岂能无怪哉。”
易筐说完,慕容楮道:“我知道!这说的是狗!”
谁都听出来说的是狗了,谢慈想着,就听易筐问道:“这些说的是什么?”
谢慈道:“说的是杨朱的弟弟名字叫杨布,他穿着白衣出门去了,遇到了大雨,杨布便换了黑衣回家,他家的狗没认出来是杨布,就吠他,杨布见了十分生气,正准备打狗,在这时,杨朱说你不要打狗,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是像它这样,假如刚才你的狗离开时是白,而回来就变了黑,你怎能不以此而感到奇怪。”
听了谢慈的话,易筐和慕容楮笑起来,慕容楮道:“杨朱把杨布比喻成狗。”
易筐道:“不过杨朱说的有道理。”
慕容楮道:“可是这狗不聪明,就算是衣衫不一样,那气息它也不认得吗?”
闻言,易筐觉得有道理,然后道:“有道理啊。”
慕容楮道:“我家的狗不管我什么样,都能认得我。”
谢慈道:“杨布的狗吠,可能不是因为不知道杨布是杨布,而是因为觉得杨布奇怪。”
两人听着点头。
易筐又拿着书读道:“昔者曾子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
“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
慕容楮看着易筐读完,然后问谢慈道:“这些说的又是什么?我只听明白了杀人。”
谢慈说:“这些话说的是过去曾参的家在费地,费地有个跟曾参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有人向曾子的母亲报告说曾参杀人了时,曾子的母亲说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
“没隔多久,又有一个人跑到曾子的母亲面前说曾参真的在外面杀了人,曾子的母亲仍然不去理会这句话。”
易筐道:“真的名字一样?”
谢慈点头:“对,曾子的母亲还是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穿梭引线,照常织着自己的布,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个报信的人跑来对曾母说曾参的确杀了人。”
“曾母心里骤然紧张起来,急忙扔了梭子,端起梯子,越墙逃走了,虽然曾参贤德,他母亲对他信任,但有三个人怀疑他杀人,所以慈爱的母亲也不相信他了。”
慕容楮问:“没有人相信曾子吗?”
谢慈道:“别人也说不了相信不相信,但是曾子的母亲一开始是相信曾子的,但是你听到了,三个人都说了曾子杀了人,他的母亲就不相信他了。”
易筐道:“那曾子的母亲是去找曾子了?还是逃走了?”
谢慈道:“逃走了。”
慕容楮道:“不去找曾子吗?”
易筐说:“曾子的母亲以为曾子被抓了,若是这样,那曾子的母亲若是去找曾子,就不会越墙离开,而是去县衙才对。”
这么一说,慕容楮明白了,然后道:“你说的有道理。”
谢慈没说什么,易筐看着书道:“这还有曾子。”
慕容楮看过去,就听易筐读道:“曾子敝以耕,鲁君使人往,致邑焉,曰请以此修衣,曾子不收,反复往,又不收。”
“使者曰先生非求于人,人则献之,奚为不收,曾子曰臣闻之,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纵君有赐,不我骄也,我能勿畏乎,终不收,孔子闻之,曰参之言,足以全其节也。”
“这又说的是什么?”易筐问。
谢慈说:“说的是衣着褴旧的曾子在田里锄草,鲁国的国君派人到他那里去封赠他一座城镇作为采邑,说请用这座采邑的收入,添置一些新的衣物。”
“曾子没有收,使者回来,又去,曾子还是不肯收,派来的人说先生不是有求于国君,完全是国君自己封赠给你的,为什么不肯收。”
“曾子就说我听说过,接受了人家赠送的东西,就怕得罪人家,给人家东西的人免不了要显出些高傲,纵然鲁君赠送我采邑,没有对我表现出骄色,我也得处处小心,就怕得罪他,最后,曾子还是没有收,孔子知道了这件事,说曾参的话,是足以保全他的气节。”
易筐听完,问道:“曾子是鲁国的臣子吗?鲁国的国君是不是想拉拢曾子?”
谢慈点头道:“不错,鲁国国君确实想拉拢曾子,但曾子不是鲁国的臣子。”
慕容楮问:“孔子是曾子的师父对不对?我好像听谁说过。”
谢慈道:“对,曾子师从孔子。”
听罢,易筐问:“那曾子是鲁国人士吗?”